鍾如英合上信,想了想道:「讓我們的人後撤二里,儘快平息戰事,我要進京給陛下賀壽。」
「將軍!」副將瞪眼道:「您要不等聖上壽辰過了再進京?在他老人家過壽時上京算賬不好吧?」
鍾如英瞪他道:「胡說些什麼呢,我是要進京給陛下賀壽。」
副將才不信呢,您明明一副要進京算賬的模樣。
鍾如英不理他,將他揮退後把心腹找來問道:「林家和盧家那幾個後生怎麼樣了?」
「有一個不見了蹤跡,不過屬下見他們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似乎知道他的去處。至於他們,如今快到京城了。」
「不過,」心腹猶豫道:「他們沿路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吸引了不少目光,那邊派了不少刺客出來,大有一副將人留在京城外的架勢。」
鍾如英冷笑道:「讓我們的人儘快把他們護送進京,如今梁楚戰事膠著,先前的賬也該算一算了。」
「將軍,盧林皆是名門,要是他們當中有人死於途中……」
鍾如英瞪了他一眼,警告道:「手給我縮短些,若讓我知道你們手腳不乾淨……」
心腹低下頭,「是,屬下一定讓人安全把他們護送進京。」
鍾如英臉色這才緩了些,「這些世家名門都不是吃素的,何況林郡主已經知道實情,你以為林佑死在了中途,她會不懷疑?我們這位郡主血性可不弱於我,惹惱了她,不僅你我,就是整個鐘家軍都討布得好。」
心腹不信這世上還有女人比他們將軍更厲害,不過想到如今三軍吃的米糧多是林郡主送來的,便默默咽下了話。
其實他是想著給那些刺客放放水,要是一不小心殺了盧家的公子,以後爆出來,有那邊好看的。
不過看將軍的樣子顯然不願意,他也就不敢再提。
鍾如英這邊下了命令,一直暗中留意林佑他們的人便出手攔住了追蹤在後面的刺客,林佑他們頓時感到壓力大減,朝著京城的方向就狂奔而去。
一天後,只能靠繞路來擺脫追兵的他們看到了京城那高高的城牆,三人熱淚盈眶,壓抑著激烈的情緒排隊進程。
但因為他們行跡太可疑——衣衫襤褸,滿眼熱淚,身上甚至還帶著血腥味,最主要的是他們雖曬黑了不少,卻還能看出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因為皇帝壽辰將至,京城高度戒嚴的衛兵們對他們查了又查,於是就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兩把刀,三把短刀和暗器若干。
且他們還拿不出身份證明。
衛兵們默默地盯著他們看,臉色越來越嚴肅。
林佑三人冷汗「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想著他們不會被卡在這裡,都到了京城還被殺了吧?
見他們這一副心虛害怕的模樣,衛兵們更加戒嚴了。
就連一直默默站在林佑身後,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徐金都繃直了脊背,就在這時,一道如黃鸝般悅耳清脆的聲音猶豫著叫了一聲,「佑堂哥?」
林佑「唰」的一下轉頭,這才看到東偏門那邊正停了一輛馬車,上面印著林氏的族徽,一個小腦袋正瞪大了眼睛從裡面伸出來,一臉驚詫的表情。
林佑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哽咽道:「玉濱妹妹!」
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的盧理和盧瑞也忍不住落淚,先他一步奔過去抓住馬車,「林妹妹,你來得正好,我們的路引等都丟了,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林姑姑在不在,肯不肯給我們做個保。」
這時候倆人也不客套了,一聲一個妹妹親熱不已。
林玉濱撩開帘子下馬車,眼睛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了又掃,道:「姑姑在郡主府呢,你們,你們怎麼變成了這樣,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來姑姑想盡了辦法找你們。」
林佑不好意思的抹乾眼淚,道:「事情太多,一時也說不清,妹妹,我們先回家吧。」
林玉濱這才看向衛兵,衛兵不等她問便躬身道:「既是林縣主認識的人,那多半是沒問題了,可也要將身份登記,明天得叫保人去衙門作保,再補辦一張路引。」
林玉濱就笑道:「你們放心,我們明天一定會去辦好的,今日就勞煩你們了。」
林玉濱瞥映雁一眼,映雁及機靈的塞了對方一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