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重新坐車回家,一路渾渾噩噩的,臉上淚痕未乾。
到了家裡,把鍾曉曉嚇一跳,「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去談生意了嗎?怎麼談成這個樣子回來?
「是生意不順利嗎?」鍾曉曉擔心地問。
林清屏調節了一下情緒,搖搖頭一笑,「我沒事。」
「那你……要不要洗個臉休息一下?」鍾曉曉問道,「你吃飯了沒有?廚房裡趙大姐留了飯。」
「我先去洗個臉吧。」林清屏笑道。
洗個臉冷靜一下。
只是,臉洗過了,並沒有能清醒多少。
她坐在房間裡,打開抽屜,把那幾條金項鍊拿了出來。
她特意找了個盒子,幾條整整齊齊放在一起,其中還有一條是志遠送的,而最邊上那條,是顧鈞成今年沒送給她,掉在地上,她從地上撿起來的。
鏈墜是那個陀螺。
「顧鈞成,你不是想彌補我的童年吧?」
「你小時候有點可憐。」
「那我們小時候又沒有糖葫蘆這些。」
於是有了這個陀螺是嗎?
可是顧鈞成,我們女孩子小時候連陀螺都沒有的,至少我們家我和二妹沒有,我們只有割草,砍柴,洗衣服……
「你小時候有些可憐。」
她從前以為,這句「小時候」可憐,是他道聽途說來的,或者是她不經意間流露的,沒想到,原來,他曾經親眼見過,而且,還是他把小時候的她給撈起來的。
「瓶子?」趙大姐在外面叫她。
她趕緊把東西一收,出去,「怎麼了?趙大姐?」
「今天蓮子拍了個電報過來,說要把小麥先送回來,也不知道她怎麼個送法。」
「先送小麥回來?」林清屏覺得挺詫異的,特意帶著小麥去跟杜根團圓的,這才去幾天,就要把小麥送回來了?
「是啊,電報里也說不清楚。」
林清屏想了想道,「我明天打電話去梅麗廠里直接問問吧。」
「行,那我去給你熱點飯,還是煮點麵條?」趙大姐關心地看著她。
林清屏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沒什麼異樣,點點頭,「就吃飯吧,別費事再煮了。」
她可不是什麼因為感情問題就茶飯不思、悲春傷秋的人,吃飽了才有力氣憤戰!
鍾曉曉是真的很擔心她,見她好好吃飯了,才放了心。
林清屏逼自己不再去想顧鈞成的事,晚上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還是去找武天嬌了,除了談正事,還要借她商場電話用。
「說了給你裝一個,你不裝。」武天嬌笑她。
「主要裝了沒什麼人可以通電話啊!」從智慧型手機時代回來的林清屏還能不知道電話的便利?只是,現在這個時代,有電話的人家鳳毛麟角,裝了打給誰呢?
電話直接打給梅麗辦公室的,也是梅麗接的,林清屏請她把顧有蓮叫來。
「你等一下啊。」梅麗轉頭叫助手去叫人,她自己跟林清屏聊了起來,「瓶子啊,你怎麼打算?」
「什麼怎麼打算?」這莫名其妙的一問。
「武天平要去駐紮好多年,我這糾結著呢,要不要跟他去,可我這服裝廠開得紅紅火火,我想做梅麗,不想做某某某的妻子,但是,我又捨不得他……」梅麗一向大大方方的,說捨不得,也說得很坦蕩。
「這有什麼難的?你就做梅麗,難道你做梅麗就不是武天平的妻子了?他小子在部隊還敢亂來不成?」這話是武天嬌接去的。
不得不說,武天嬌這樣的大姑子也是絕無僅有。
「姐,我……」梅麗噗嗤笑了,「算了,讓我考慮考慮。」
梅麗又追問林清屏打算怎麼辦,是不是要扔下她和廠子跟顧鈞成走了?
說話間,顧有蓮來了。
「你姐來了,我讓她說。」梅麗顧著這頭顧不著那頭,把追問林清屏的問題忘了,把電話給了顧有蓮。
「瓶子。」顧有蓮在那頭叫她。
「姐,怎麼回事呢?為什麼要把小麥送回來?誰送?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