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板硌得秦月後背生疼，讓她混沌的意識逐漸清醒。
她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黑色大殿裡。
抬頭望去，一根根粗壯的石柱撐起了殿頂的穹窿，消失在昏暗的光線里，仿佛擎天巨擘般聳立著，投下大片陰影。
大殿中央，漂浮著許多身影，影影綽綽。
這些鬼族，男男女女，身形瘦削，近乎透明的黑色軀體散發著奇異的氣息，那是生命與死亡交織的詭異味道。
現在她明白了，這種生命力和死氣交織的味道便是鬼氣。
在大殿的最中央，一位女性鬼族端坐於一張由黑色岩石雕琢而成的王座上，周身散發著沉穩而強大的氣息。
她幽綠色的瞳孔仿佛兩顆閃爍的寶石，深邃而神秘。
周圍的鬼族侍立兩旁，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那女性鬼族幽綠色的雙眸淡淡望向秦月。
秦月緩緩起身，站定在大殿中央，心中一凜。
她敏銳地察覺到一股精神力探入體內，如同無形的觸手般在她周身遊走，將她從內到外徹底掃描了一遍，這種被窺視的感覺令她毛骨悚然。
那女性鬼族眼眸中幽綠色的光芒閃爍不定。
片刻後，她墨唇輕啟，聲音如同冰泉叮咚，清冷悅耳：「人族，你從何處而來？」
這聲音雖美，卻帶著一股滲人的寒意，讓秦月不禁打了個寒顫。
秦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鬼族，定了定神，開口問道：「你們……是鬼族？」
緊接著，秦月又追問了一句：「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她的話音剛落，大殿中便響起一聲冷喝：「放肆！」
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鬼族從那女性鬼族身旁閃出，他面色陰沉，盯著秦月。
「我們老大的問題，你只需如實回答，休得多言！」 青年鬼族的語氣中十分冰冷，甚至還帶著一絲不耐煩。
他漂浮在空中，黑色透明的身體散發著陣陣寒氣。
說話的這人正是之前抓她過來的那個青年鬼族。
突然，一股凌厲的精神力波動，如同尖銳的利劍，狠狠刺入秦月的腦海。
劇痛瞬間蔓延開來，仿佛無數細小的蟲豸在啃噬著她的腦髓。
秦月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色也變得煞白。
她咬緊牙關，努力抵抗著這股鑽心的疼痛。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臉色也愈發猙獰可怖。
「行了！」那女性鬼族纖細的手指輕輕一揮，阻止了青年鬼族繼續施壓。
鬼族青年立刻垂手而立，恭敬地退回到原位。
女性鬼族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秦月，翠綠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緊緊地盯著秦月，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你這人族，體內竟然也同時擁有生命力和死氣，這鬼氣按理來說只有鬼族才能容納，真是奇特……究竟是何緣故，讓你能像我們鬼族一樣，同時容納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秦月面對這個問題，陷入了茫然的沉默，這個問題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根本無法回答。
看到秦月沉默不語，女性鬼族略一沉吟，幽綠色的眸光閃爍不定：「也罷，既然你能夠容納鬼氣，或許與我們鬼族之間有著某種淵源……」
她抬起頭，目光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鄭重了許多：「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女性鬼族語氣緩和下來，秦月心中稍安，這才敢偷偷打量起對方。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位氣度不凡的首領，以及她身旁的幾個年輕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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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