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那人的雙眸中的精光迅速黯淡,失去了生氣,緊靠著岩壁的身軀,緩緩毫無力氣地往下挪移,最終重重地倒下,奄奄一息。
「處理屍體。」白墨收起闊劍,插回劍鞘,扭頭對秦月說道。
秦月眸子銀白,聽到白墨的話後,緩緩轉頭看向他,輕輕點了點頭,白皙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她收起匕首,走到一具屍體旁,將屍體翻轉過來,然後又走到另一具屍體旁,將屍體抬起,疊放在第一具屍體之上。
就這樣,她將四具屍體一具具堆疊在了一起,整個過程冷靜而迅速,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看著秦月淡漠的神情,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似乎對秦月淡漠的反應見怪不怪。
一具具屍體,堆積在山洞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白墨挽起袖子,準備挖個坑將這些屍體掩埋,以免血腥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他握緊一把泥土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疑惑地抬起頭,只見秦月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銀白色的眸子冰冷地注視著他。
「屍體的處理就交給我吧。」秦月眸中銀光微閃,思緒變得更加清晰。
她很清楚,不出幾分鐘這些屍體就會在血脈力量的影響下徹底變成白骨,根本用不著像白墨那樣費力去掩埋。
雖然她跟白墨已經很熟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但是她的枯榮血脈太過駭人,一旦暴露,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也不想關於枯榮血脈的事被白墨知道。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秦月將四具屍體擋了個嚴實,果然,在她枯榮血脈的作用下,這些屍體的血肉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吞噬,很快逝去,消散在空氣中。
四具屍體徹底變成了四具森森白骨,靜靜地躺在山洞之中。
白墨不敢放鬆,快步走到洞口,彎下腰,伸手抓住洞口兩旁的灌木葉和樹枝。
他小心地將茂密的枝葉往洞口拉扯,遮擋住洞內的景象。
那四人之前雖然蠻橫地將白墨和秦月趕出了山洞,卻也知道洞口需要用東西遮掩來防止野獸誤入,所以他們只是粗暴地將灌木葉和樹枝扯下來,胡亂地堆砌在洞口,並沒有徹底損毀這些東西。
白墨面色凝重,神情嚴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領。
他拉著茂密的枝葉摩擦著洞口邊緣的岩石,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手臂的肌肉因為疲憊而微微顫抖。
「怎麼了?」秦月看著白墨的臉色,銀白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冷冷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疲憊。」白墨搖了搖頭,身上還帶著傷,顯然剛才的體力消耗讓他有些吃不消。
他平復了一下氣息,沉吟了一下,才抬起頭:「一會兒你小心一點,守住洞口!」
秦月聽到白墨的話,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白墨在洞穴深處盤膝坐了下來。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閉上雙眼,開始抓緊時間恢復體力。儘管外面妖獸環伺,形勢危急,但他明白,只有保持最佳狀態,才能對應瞬息萬變的情況。
秦月則面如寒冰,靜立在洞口偽裝後的灌木叢後,銀白色的雙眸銳利地掃視著洞外的一切動靜。
她將自身的氣息完全收斂,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洞內四具屍體逸散出的元力和生命力,受到秦月枯榮血脈的牽引,如同百川歸海般,全部湧入了她經脈中,令她渾身經脈內充盈了澎湃的力量氣息。
妖獸們在山谷中活動著,它們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自遊蕩,粗重的鼻息聲在山谷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