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眉頭緊皺:「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早產?」
他在產房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那平日裡沉穩的身影,此刻竟也有些微微顫抖。
喻芷嵐倒是清楚:「之前晚晚住院的時候醫生就說過,即便出院了也有早產的風險。」
她的聲音,目光不時地望向產房那緊閉的大門,能透過那扇門看到裡面遲非晚所承受的痛苦。
江老爺子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他扭頭吩咐:「去請遲家過來。」
那語氣不容置疑,此時的他深知,遲家的人應該在這個關鍵時刻陪在遲非晚的身邊。
遲非晚連產房都沒有進去,她還沒有開到十指。
她側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打濕了她的鬢角。
每一次宮縮都像是一場噩夢,那疼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喻芷嵐進入病房才發現房間裡該有的都沒有,她敲了敲江淮序的腦袋:「待產包都不拿。」
待產包全程都是遲非晚準備,江淮序哪裡知道待產包放哪了。
江淮序蹲在遲非晚的面前,望著藍眸濕漉漉的遲非晚:「晚晚,待產包在哪裡?」
遲非晚現在根本沒有力氣說話,幾乎兩三分鐘一次的宮縮真的很痛苦。
她很怕疼,哪怕是兩指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一片黑暗的海洋中掙扎,那疼痛的波濤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她的神經。
遲非晚咬了咬唇:「在衣帽間的一個黑色行李箱裡。」
「好。」江淮序摸了摸她的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迅速起身,朝著衣帽間飛奔而去。
他在衣帽間裡瘋狂地翻找著,把衣服和雜物扔得滿地都是,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那個黑色的行李箱。
此時在醫院的遲非晚,獨自一人承受宮縮的痛苦,還有一些護士和醫生拿著很多的單子找她簽字。
遲非晚只好艱難地爬起來,單手撐著腰,拿起筆軟綿綿的簽字,還有蓋章。
她已經數不清楚有多少的單子需要簽署了,江家的人也是在一旁看著,沒有上前幫忙。
江淮序回來的時候,遲非晚已經閉上了眼睛,現在的宮縮和之前的比起來時間長了一點。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和平時在家裡睡覺沒有什麼區別。
江淮序回來,醫生就和他說,讓遲非晚顛球,加速產程。
紫色的球就在病房。
遲非晚所在的病房是VIP病房,這裡的空間都比得上一個客廳的大小。
江淮序將遲非晚抱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臀部讓她清醒過來:「晚晚,顛球加速加速產程。」
遲非晚感覺自己全身軟綿綿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連抬起手指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
此刻的她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那種疼痛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身體,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一想到生產時可能面臨的更大挑戰,她的心就不由得揪緊起來。
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她就覺得那將會是一場難以想像的磨難。
而眼下,這種持續不斷的劇痛已經讓她快要支撐不住了,如果真等到生孩子的時候,又該如何應對。
遲非晚點了點頭,全身的力氣都在江淮序的身上。
江淮序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他的動作輕柔,然而,要將她安穩地放在那個球體之上卻並非易事,畢竟顛球可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江淮序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姿勢和力度,緩緩地蹲下身子。
他緊緊地抱住遲非晚,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和溫暖的體溫。
終於,經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