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安靜地靠坐在潔白如雪的病床上,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聚精會神地閱讀著。
她那如同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的精緻五官,原本因為生病而略顯蒼白,但此刻卻正慢慢地恢復著些許血色。
就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朵,重新得到了陽光和雨露的滋潤,逐漸煥發出勃勃生機。
她那彎彎的柳葉眉微微舒展,緊閉的雙眸不時輕輕顫動,高挺的鼻樑下,嘴唇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毫無血色,而是漸漸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宛如初綻的桃花般嬌艷動人。
病房裡柔和的燈光灑落在她身上,為她勾勒出一道美麗的輪廓,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門口突然多出一個人的身影,遲非晚看過去,藍眸里閃爍著一絲平靜:「你有事嗎?」
眼前的女人臉色煞白,雙腿都在顫抖,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才緩緩開口道:「我……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遲非晚合上書本,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想和我好好說?你是為了你的事業還是……」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女人低下頭,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不,我不是為了我的事業,而是為了你。」
遲非晚微微一怔,隨即冷笑一聲:「為了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女人連忙搖頭,急切地說道:「你要是不信,就沒有人在信我了!」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沒聽過這句話嗎?」遲非晚那張絕美的面龐此刻猶如被寒霜覆蓋一般,毫無表情,眼神更是冰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接近的冷漠氣息,宛如一座冰山矗立在那裡,拒人於千里之外。
舒瑤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遲非晚也會變得難以接近。
「眼見不一定為實!我有沒有推你下去,你比誰都清楚!」舒瑤咬牙切齒。
那個監控攝像頭所處的位置十分微妙,它剛好只能捕捉到遲非晚的背影。
她那纖細的身影在畫面中顯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夠分辨出來。
而更為不巧的是,遲非晚做出的那些手勢完全被遮擋住了,沒有一絲一毫能呈現在鏡頭之中。
從這個特定的角度觀察過去,整個場景呈現出一種極具誤導性的景象。
無論人們怎樣仔細審視這段錄像,都會不由自主地得出一個結論,舒瑤將遲非晚推了下去。
這種視覺上的錯覺如此強烈,以至於讓人很難產生其他的想法和猜測。
沒有人會相信虎毒不食子會照進現實,可失去這個孩子當時的遲非晚反覆做了思想鬥爭。
誰會親手殘害的骨肉呢?
倘若並非醫生親口告知於她,恐怕她怎麼都無法想像到自己腹中的這個小生命竟然面臨著如此巨大的生存危機。
醫生鄭重其事地說道:「根據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您腹中小寶貝足月生產的幾率微乎其微,幾乎可以說是渺茫至極。
而且就算這小傢伙奇蹟般地降臨人世,後續也極有可能會遭遇諸多難以預料且棘手萬分的疾病折磨。」
要知道,每一個新生兒的誕生本就是一場歷經重重險阻的艱難旅程,需要面對一連串嚴峻的考驗和挑戰。
如果還沒做好充分周全的準備,那麼請慎重考慮是否要承擔起照顧這樣一個脆弱生命的重任。
舒瑤緩緩上前:「我很想知道,你這麼愛孩子的一個人,是如何捨得的?」
遲非晚轉過身,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會受苦,我不忍心看他們承受那麼多痛苦......」
舒瑤愣住了,她原本以為遲非晚會找各種藉口為自己開脫,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第456章 舒瑤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