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一路上不住打量著鎮子的情況,眼見家家開戶,戶戶歡騰,渾不似昨日死寂詭異的情狀,心下不免大是奇怪。步入東街,來到昨晚失事的地方,只見雞犬相鳴,稚童嬉鬧,翁嫗閒談,一派平和喜樂的景象,若非是幾棟焚毀的建築物立在哪裡,王蕭差不多便以為昨晚的一切,儘是一場大夢而已。王蕭緩緩前行,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院之外,稍一打聽,便知確是丁鎮長的莊院。王蕭上前,握住門上的銅環,暗道:「好富貴的院落,想必這丁鎮長家底殷實,頗有積累。」扣著門環,敲了幾下。過了片刻,大門緩開一縫,一個歪鼻斜目,佝腰僂背的老者探出半個身子,問道:「何人,有事?」聲音嘶啞,用詞甚簡。王蕭說道:「你好,請問丁鎮長在家麼?我有事想問下他。」那老者嘶聲道:「說,什麼事?」王蕭說道:「我與幾個朋友來貴地遊玩,昨晚不小心走丟了,想向鎮長打聽下他們的消息。」那老者打量了王蕭一會兒,說道:「進來。」讓開身子,往內走去,王蕭聳聳肩,跟了進去。走過一條蒼翠的大道,來到大廳之上,見內陳設富麗,雕樑畫棟,極盡奢華,那老子指著一個位子,說道:「坐,等。」便自行入內稟報去了。
王蕭暗暗稱奇,心道:「這歪眉斜眼的老人,看起來倒似這家裡的僕役,可見這丁鎮長一家也是累世居此,不脫封建遺俗。」等了片刻,門外步入一位滿頭蒼髮的老翁,身著黑布衣袍,面如金紙,神態蕭索,說道:「這位小友,是你找我麼?」王蕭站起身來,說道:「你就是丁鎮......」話未說完,心裡猛地打了個突,喉頭一哽,剩下的話,便說不出了。那黑袍老者微笑道:「老朽姓丁,忝為本地鎮長,聽說小友是來尋自己的朋友麼?」王蕭回過神來,舌頭一顫,說道:「是......是的。」丁鎮長問道:「你和你朋友走丟有多長時間了?」王蕭心道:「總不能說我就是柏戈,打了一架逃出村子了吧?姑且先隨便糊弄下吧。」當下含含糊糊道:「從......從昨天晚上就沒見到他們人了,打他們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丁鎮長躊躇道:「這下可難辦了。咱們鎮子裡頻頻有人失蹤的事情,相信小友也有所耳聞了,不瞞你說,這正是方康博士擅闖涅波提,興建實驗室,給鎮子裡惹下的災禍。」王蕭說道:「災禍?難道就是指人口失蹤麼?可我聽說在方康博士之前,就有考察隊失蹤的前例啊。」丁鎮長嘆道:「如果當年考察隊聽老朽一勸,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倒也罷了,畢竟那時候涅波提的詛咒,也只局限於山上,可方康博士的作為,卻徹底激怒了他,唉,現在啊......現在,怕是整個鎮子都難逃一劫了,你的朋友可能也......」王蕭一驚,啞口道:「什、什麼?這......」丁鎮長搖了搖頭,說道:「最近這些怪事實在是發生的太多了,老朽也不免有些焦頭爛額起來。唉,但願這些推測,也只是老朽昏聵多慮而已吧。」他口氣雖淡,但說的頗為肯定,倒好似已經確認那三人已經失蹤一般。這時,那斜眉歪眼的老者又走了進來,俯耳對鎮長低語了幾句。丁鎮長點了點頭,對王蕭道:「昨夜鎮子裡出了些事情,老朽得去處理一下。小友若是不介意,可以在寒舍耽上一宿,我也趁此時間,查查你朋友的消息,你看如何?」王蕭心想自己也無處可去,別人是一鎮之長,消息自然來得快些,當下一口應允下來,說道:「那就打擾了。」丁鎮長微微一笑,招呼道:「福伯,帶這位小友去客房歇息。」那老者應道:「是,老爺。」丁鎮長對王蕭道:「小友若有什麼需要,盡可對福伯說,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尚請見諒。」王蕭忙道:「鎮長客氣了。」丁鎮長又吩咐了幾句,便自行去了。王蕭跟著福伯,來到客房之中。
這客房甚是寬敞,燃著檀香,布置精雅,瓷器畫卷琳琅滿目,一床置於角落,枕褥潔淨。福伯說道:「午飯,送來,別走動。」說完,便即退了出去。王蕭撇撇嘴,嘀咕道:「這老頭倒是大爺的緊,突出一個惜字如金,冷漠古怪,完全不像他老爺那麼熱情好客。嘿,別走動,要你說麼?老子才懶得動哩。」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道:「還別說,這客房倒是好得很,這味道也很好聞,床也很軟......好......好想睡上一覺......」此念一生,更覺神困力乏,眼睛一合,就此睡了過去。
漆黑無光,陰冷潮濕的某處,李澤等三人倚在一起,也
七,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