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焰之都,宮殿最下層,星海之間——
仿佛冥府之底的宮殿地下深處。無光無聲的地方里,那個突然,把脖子彎成鐮刀形。那個一活動身體,束縛全身的鐵鎖就搖晃不斷。
不過那個並沒有被賦予更多的自由。
鐵鎖纏繞並貫穿四肢,肢體被縫扣在牆壁中。勒緊得陷入肉體中的鐵鎖讓身體僅僅動一下就激痛無比吧。
但那種事無關緊要。
長達兩百年的封印中沒有動過一次的那個,如今感覺到地上新銳們所進行的戰鬥的熾熱。
「嗚呼——有戰禍的芬芳。」那個露出獰猛的獠牙微笑起來。
雖然由於從頭蓋頂到下顎被樁所貫穿而難以理解,可那毫無爭議是笑容。
「痛苦嗎?快樂嗎?自由嗎?不自由嗎?明明是存粹的,絕對的『惡』,不在意這些,我卻感受到了你逐漸激昂的氛圍。為何?千世櫻問道。」
漆黑虛無的影子,看起來很是失禮地坐在貫穿腦袋的樁上,對著頭顱發問。
這並非千世櫻已經解除了封印,只是由於上方「原典」的衝突,讓這裡出現了一絲縫隙,就像那個可以感受到外面,千世櫻同為「惡」之本源,意識想要進來一點也做得到。
「天與地、晝與夜、善與惡、興隆與衰亡、從創造到破滅的所有世界要素在坩堝中濾過,化成最初的災難。這個世界與災難同在。汝,乃被祝願為惡的不共戴天的化身。我知道,我理解你。」
千世櫻的影子從那個樁上跳起來,立到了同樣鑲嵌了木樁的肩上,繼續吟唱詩歌般地說:「蔓延人類,吞食比一切醜惡更為巨大的地獄,一切都源於人類的欲望,我知道,我理解你,然而,即便如此,為何還要如此渴望前往那與『惡』相對的光輝之處?」
千世櫻知道的,從這個存在所出自的神話宗教的教義,應該是和被迫扮演「絕對惡」的安哥拉·曼紐一樣的存在,安哥拉·曼紐污染了聖杯後,聖杯確實無論接收怎樣的願望,都會以毀滅世界的形式達成願望,但是安哥拉·曼紐自身並沒有放棄生存,儘管有一絲徒勞的掙扎,似乎想奪取身體作為那個人生存下去,只不過失敗了而已。
而現在千世櫻腳下的這個不同,生存,就要進行毀滅。毀滅沒有任何自我的目的,從箱庭歷史記載上就看出了。
「明明是與吾相似的存在,卻問吾之意義所在……嗎。」
「是的,在將你歸於我之前,我想要知道。千世櫻在此告知。」過去千世櫻吞掉的「惡」,都是有欲望的,如果腳下這傢伙只是單純宛如天災一般,那可得小心點了。
「吾身至今,粉碎過進入視野的一切。包括所有的生命、都市、文明、社會、繁榮、秩序、犯罪、社會惡、蔓延的正義和醜惡。如風暴、如海嘯、如雷雨,對世間的一切,無差別地露出獠牙。然而,我——並非天災。只有天災才能做到的破壞,卻由作為一個意識、一個生命體,憑衝動就能做到的人。那,已經不能稱為天災。那是必定會把世界徹底毀滅的巨惡。因此吾之全身,吾之『惡』字,正是所有英雄豪傑到達的最後頂峰!」
「以己至高之惡,鑄造至高的正義,嗎?明明,既然會成為『絕對惡』,你應該有向世界,向人類復仇的權力,以此追求自身的慰藉吧?你的話,你的原型,何沒有一絲這樣的感情?千世櫻提問。」
「還用問嗎。人類的文明,人類的進化,人類在生存的過程中,其軌跡里必然有零落消散的性命。由這份哀嘆所養育的人,才是『絕對惡』的化身,世界之中會有這樣的存在——為了人類的延續(大多數),必須有人站出來犧牲(一個人),而這個人——即為能夠毀滅世界的天賜之子,正是擁有對全人類的復仇權利之人。而吾就這這一類人心中的具現。而站在此地的吾之真實,就准許汝這雖渺小的同類,看看吧——」
走馬燈般的意識傳來,世界因為即將迎來某次地球內部的變化,毫無疑問人類會毀滅,因此人類做了研究,以人體容納第三類永動機關。這是絕對的力量和能源。
但是,為了研究進行下去,有必須解剖實驗體得到數據的時候,好像依稀看到了很像十六夜的傢伙,好像還有一堆白髮鬼?不過這對現在的千世櫻無所謂,最終要被殺的是一個因人口販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