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火咒能被列為極度危險的黑魔法,不是沒有理由的。
它無法用水澆滅,可以不斷壯大,吞噬任何能夠燃燒的東西,頗有種天照的既視感。
當年在拉雪茲神父公墓,格林德沃一發厲火咒,如同煤氣灶爆炸,差點毀掉了大巴黎。
時間循環的時候,威廉也是各種玩火,都將魔鬼火焰玩出花了。
最離譜的一次,將馬爾福家的莊園給點燃了,火勢太大,什麼東西都給燃燒殆盡。
傷心之下,馬爾福連伏地魔的召喚,都沒有回應。半夜再去,被老伏當成了叛徒,給賜死了。
但如此厲害的火焰,此時落在北海巨妖身上,它雖然哀鳴,不斷嘶吼,卻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
也沒有變成威廉想要的午餐——碳烤巨型八爪章魚。
果然殺不死嗎?
威廉的語調平和,微微感概了一句。
他沒有絲毫意外,因為這只是驗證了格林德沃說法:
北海巨妖是死神派來,殺死死亡聖器擁有者的,它與火焰杯的雙龍,是同一個級別的怪物。
既然是同一個級別的怪物,無法殺死,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梅林都沒法殺死紅白龍,只是靠著巨石陣,將其封印在火焰杯內……北海巨妖看來也只能封印。
但問題來了,威廉能不能像在威尼斯那樣,封印這頭大型章魚進入火焰杯?
畢竟,此時的聖杯內只剩下一頭紅龍。
梅林在火焰杯上留下了魔法:
當一條龍逃脫巨石陣時,僅剩的一條龍,可以通過聖杯,將魔力提供給持有者,讓他們召喚出巨石陣。
那是一種強大的魔力,封印北海巨妖,估計也是綽綽有餘。
但白龍被薇薇安「騙走」那天,威廉就嘗試過,動用紅龍的力量。
如果有了這股力量,沒準可以將伏地魔困在巨石陣內。
結果很遺憾,沒有任何魔力流出,那破木頭高腳杯,還是只能噴噴火焰。
威廉思考很久,才猜測出其中的原因:
薇薇安的投影,能離開她所在的巨石陣,是靠著某種漏洞。
當時在黑湖下,威廉和她對峙時,就靠著自己聖杯內的巨石陣,喚起薇薇安所在的巨石陣。
於是,漏洞被堵上了,可以強迫她的投影力量,暫時無法顯現。
這說明兩個巨石陣,同根同源的,或者說互為一體。
換言之,這兩個巨石陣都是梅林布置,就好像一座監獄,梅林是典獄長。
典獄長消失了,薇薇安這個犯人就想越獄,將力量投影出去,忽悠人魚幫她收集某種東西。
威廉手持另一所牢房——聖杯——發現了她越獄行為,便可以呼應巨石陣的力量,限制其投影。
同樣的,紅白龍本來在一個牢房裡,白龍被薇薇安拘走後,就進入了她的牢房。
但本質上,紅白龍還在一所監獄,並未脫離,所以聖杯的力量無法觸發。
這顯然是梅林故意布局……至於原因,大概只有他本人自己知道。
既然聖杯無法動用,那就無法封印北海巨妖,只能用格里戈維奇吸引走它。
而威廉要做的,就是拖延足夠的時間。
隨著呲呲聲發出,類似於冷水滴到煎鍋上,厲火終於停了下來。
在河面上的蒸汽似散非散之間,克拉肯的身形,再次顯露起來。
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魔法·天照·厲火咒……都是燒不死人的存在。
這是個無法違背的大宇宙定律。
雖然沒有對海妖造成實質性傷害,但經過碳烤以後,它已經換了新皮膚。
漆黑的膚色,看起來像是加了一層盔甲。
北海巨妖那顆黃眼睛,死死盯住威廉,並且出憤怒的嘶鳴。
這是來自於海妖的控訴:
你弄疼我了知道嗎?
威廉當然知道,所以他準備……加大力度!
他右手轉動魔杖,左手向前攤開,彎曲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