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林含煙認識日久,完全知道與如明遠在一起時,林含煙的樣子,他以為那就是林含煙的樣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是,眼前幾步之遙的這個女人,也是林含煙,卻如同另外一個人一般。
連那個榮志恆,都變得陌生。
榮志恆是他們的領袖,說得更直接一些,他是他們的主子。
他生來就在他們之上,他們必須對他俯首稱臣,包括他們身後的家族。
榮志恆對他們理所當然的呼來喝去,而他們理所當然的俯首帖耳。
幾時見過榮志恆這樣做小伏低,殷勤小意?
他們做為島主的繼承人,十八歲以後就可以有自己的女人,身邊服待的侍女,就是父母給他們的,無論外面的世界怎樣變換,他們的某些傳統依然在。
對於女人,他們從來都不缺。
即便是現在到了外面,他們也一樣不缺女人,只要他們需要。
他們個個帥氣,且多金,在這樣一個花花世界裡,還愁沒有女人嗎?
家裡對他們百般約束,卻不會在這種事上過多干涉他們,只要不娶進門,隨他們怎麼胡鬧。
只有動了娶回家的心思,才會被長輩們過問。
這幾年,榮志恆何嘗讓自己閒著過?他身邊的美女不計其數,只是,他從未對其中任何一個女人微加辭色。
白子炎一直在他身邊,對於這一點,他自然是深知的。
可是,他對林含煙卻是如此不同。
不同到白子炎生平僅見。
榮志恆並不是個草包,相反,他紈絝子弟的皮囊下是深藏不露的心機,這也是父親為什麼會罰他跪祠堂的原因之一——他低估、錯看了榮志恆。
林含煙就算是個千古忠貞的奇女子,遇到這樣的榮志恆,也很難不被打動吧?
何況,這林含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白子炎苦笑。
原來,最天真的人,只有他和如明遠。
白子炎一直呆坐到小店打烊,老闆娘小心翼翼地催他。他才離開了小店。
看著林含煙的家的方向,白子炎猶豫過後,還是走了過去。
他試著打了林含煙的電話,這些天,如明遠一次也沒有撥通過林含煙的電話。
而這一次,林含煙卻接了。
第一次,他走進了林含煙的家。
一個極普通的兩室戶的家。
林含煙的父母想是得了他的命令,不得出來。
坐在客廳里,白子炎手肘拄在腿上,來回交叉著手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含煙靜靜坐在他的對面,又是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大大的眼睛中閃著點點淚光。
「明遠他,傷得很重,還不能下床。」白子炎終於開口。
林含煙的眼淚「刷」地落了下來,咬著唇,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聯絡不到你,怕你有危險,所以,托我過來看你。」白子炎看著林含煙。
「剛剛在巷子口,我看到了你——」白子炎從林含煙眼中看到了一抹凌利,但轉瞬即逝。
白子炎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是看花了。
林含煙拿過紙遮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沾濕了淚痕:「他,有沒有事?」
她的聲音軟糯動聽,楚楚可憐。
白子炎想,剛剛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林小姐,你,能去看看他嗎?如果你去,那明遠不吃藥不打針都能很快好起來。」白子炎的聲音很懇切,他第一次求人,就是替自己的兄弟求一個女人。
林含煙低頭抽泣:「子炎,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榮志恆他,他給了我爸媽許多錢,給了他們很多的許諾,我,我爸媽覺得,他比明遠更適合我。」
一句話,白子炎已經很明白了。
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白子炎沉默。
林含煙邊垂淚,邊低聲說:「我,只是個弱女子,我,我,我沒有辦法——」
白子炎站起身,往門外走,他沒有回頭,淡淡地說:「林小姐想來很快就會搬走了吧?我會把明遠一直留到醫院裡,我會告訴他,你不堪受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