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是誰麼?是否記得今天發生了什麼事?美國首都是哪?五乘八等於多少
一位年輕的醫師,坐在病床邊緣,接連對著蘭拋出了諸多問題。
前兩個蘭沒有作答,後面的常識性問題,她一一給出答案。
一旁的陸仁稍稍鬆了口氣,看來蘭只是失憶,不是失智。
情況還不到最糟的地步。
不過就算如此,毛利一家人臉色還是十分難看。尤是毛利小五郎情感表露的最為明顯。
長時間熬夜+接二連三的案件+加自己的孩子失憶。
這一連串的打擊使得毛利的精神如同被旋轉了一圈又一圈的橡皮筋。
在外界持續加壓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橡皮筋會在何時繃斷。
毛利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小蘭,目光直愣愣,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場的其他人,表現也差不太多。
一片愁雲慘澹。
有一句話叫,情緒是會傳染的。
大家情緒都不好,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他們的負面影響。
【智人(失憶|恐懼)】
陸仁看在眼中。
問詢又持續了一陣,醫生方才站起身,對眾人示意出去說話。
大家跟著醫院走出病房,唯有園子留下繼續陪在小蘭。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穿過昏暗靜謐的過道,眾人跟著醫生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內。
「風戶醫生,我女兒她現在是什麼情況?」毛利抽出椅子,人還沒落座,就滿含焦急地發問。
「令媛屬於逆向健忘。」
接著,這位風戶醫生科普了下逆向健忘的概念。
簡單來講就是,因為外部因素比如精神刺激導致患者忘記了先前的事情,是記憶障礙的一種。
更簡單粗暴一點,就是失憶,而且很有可能是永久性失憶。
唯一的慰藉點是,蘭沒有喪失常識,她以後的日常生活基本沒有障礙,可以做到生活自理。
這可能是今晚目前為止,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接著,風戶醫生開始給毛利夫婦講解,該如何照顧一個失憶人士,都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
——順其自然,不要強行逼迫她回憶以前的記憶。還有就是多注意觀察幾天。
毛利一家三口,連帶陸仁,都在認真傾聽著。
唯有灰原皺了皺眉。她望著侃侃而談的風戶醫生,眼中泛著疑色。
約莫過了半小時,風戶醫生告辭離開。
他前腳剛一出門,高木千葉後腳就推門進來。
帶來了兩個不太好的消息。
一、佐藤心臟附近的子彈已經取出,但能否救活,全看天意。
二、丟在現場的手電筒上,只檢測到了蘭的指紋。
如果說第一個消息是讓大家心情沉重。
那第二個消息就是震驚、悲痛以及終於知道真相的一抹釋然。
——蘭失憶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佐藤在她面前被槍擊,而是她認為,是自己害了佐藤警官。
這個真相很容易就能猜到,毛利蘭就是這樣的人。
良久,目暮出聲打破沉默。
「其實,涉及到奈良、芝場這兩位警官的案子,我們警方內部還有另一種猜測。」
聽到這話,白鳥臉色驟變,「目暮警官」
他剛出聲說了一句,就被目暮抬手打斷,「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再瞞著。如果我因此被革職,就和毛利老弟一樣,開家偵探事務所。」
「是。」
目暮先是讓高木千葉離開。高木去守佐藤,千葉保護蘭。
然後他看著在場其他人,鄭重道:「接下來我說的一切,還請你們千萬保密,在案件真相被查明之前,不要外泄。」
「嗯xN。」
見眾人都已經做出承諾,目暮抽開椅子坐下,開始緩緩講述警方秘聞,一旁坐著的白鳥則從兜里摸出兩張照片,依次放在桌上。
兩張照片,一男一女。
第二百九十九章 周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