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事務所的窗戶咔擦碎裂,子彈旋轉飛來,在茶几上鑿出深坑——隱藏在窗外的狙擊手開槍了。
被迫跟著其他兩個人一起臥倒的江夏:「」
這群警察連撲人的動作都一模一樣。還好前不久他剛被佐藤警官撲過一次,這次再被撲,落地的樣子就要比上一次瀟灑
子彈撞擊的聲音響了兩次,就重歸安靜。
江夏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坐起身,意思想窺視一下窗外的狀況。
但還沒來得及探頭,就又被擋了回去——安室透朝他和委託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待在原地不要動。他自己則閃身到另一處死角,藉助立櫃、冰箱等障礙物等倒替了兩次之後,成功挪到窗邊,唰啦拉上窗簾,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之後,安室透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彈痕,又回想了一下剛才窗戶破裂的大體位置,若有所思。
從這些痕跡來看,剛才他們就算坐著不動,這兩顆子彈,也狙不到任何人。
而根據剛才他看到的狙擊手位置,狙擊地點雖然不算太近,但也絕對稱不上遠外面的殺手素質這麼堪憂?
還是說,這是一場安排好的戲碼?
如果是後者,那這又是在演給誰看?
安室透審視著從沙發後面站起來的委託人和江夏,眼底滿是狐疑。
不過,仔細一想,如果江夏真的是烏佐,他似乎不該把這場狙擊安排得這麼粗糙,如果不是,那江夏也沒必要做這種事,不管怎麼說,似乎都是那個客人更加可疑
可疑的客人此時正握著江夏的肩膀,連喊帶晃:「他真的找過來了!趕緊讓他停手,不然我一定會被他殺掉!」
江夏脾氣很好地勸:「冷靜一點,不要急,能趕上的。」
安室透走到他們旁邊,把被撞歪的沙發推正。
這時,他看到地上躺著一隻錢包,於是順手撿起來看了一眼。
這是委託人的錢包,裡面的駕照上,的確印著「潮文造」這個名字,照片也對得上——委託人在登記表上留下的,似乎是真名。
把錢包還給客戶之前,安室透暗暗拍了一張照,發給風見裕也,讓他去查。
之後,他順手在組織的資料庫里檢索了「潮文造」這個名字。
頁面很快刷新。
組織的資料庫中,確實錄入了委託人的相關資料——他是關西房屋中介東京分公司的社長,後面跟著一串簡介。
但也只是普通的錄入。
除此之外,潮文造沒上暗殺名單,也不在合作對象或者拉攏對象里,和組織似乎毫無關係。
儘管如此,安室透依舊覺得這個人問題很大。
就算他跟組織無關,也一定有其他事情隱瞞。
江夏看了一眼窗外。
據他觀察,那個偷襲他們的狙擊手,身上毫無殺氣,也沒掛著鬼,大概不是銀狐,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而且現在,路人已經提著槍跑遠,不值得特意去追。
江夏轉而看向面前的委託人。
委託人還在焦急地晃他,江夏不想繼續被晃下去,轉移話題道:「現在已經有了『銀狐』持槍襲擊你的證據,你不如去報個警?」
安室透心裡暗暗點了一下頭。
潮文造卻憤怒打斷:「那群警察有個P用!你以為我沒報過警嗎?就是因為他們找不到人,我才只能來找偵探!」
安室透:「」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屏幕。
部下風見裕也幹大事不太行,在雜事上,效率倒是高得出奇。
此時,委託人的一部分資料,已經被光速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潮文造的身份是真的,最近有一筆大額匯款也是真的,他似乎確實請了殺手。
但除此之外,報過警是假的,誤診也是假的。
——潮文造五天前確實做過體檢,但並未誤診。
所以他「得了絕症以後不想死在病床上,所以請了殺手」這個上門緣由,從根本上就有問題。
既然如此,這人來找偵探的真正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