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陰影貼牆飛向別館另一側的陽台。
起居室里,松田陣平從墨鏡後面睜開眼,很不明顯地活動了一下,適應著擁有實體之後的笨重感覺。
當鬼當久了,突然有了實體,第一感覺就是身體很重,沒法到處飄,也沒法繼續扒在靈媒師身上,蹭代步工具。
正想著,旁邊晃過來一道人影。
——安室透從旁邊的檯球桿架里抽出一根球桿,拿在手上掂了掂,露出開朗的搭話套情報專用微笑,邀請道:「來一局?」
松田陣平:「」
之前,安室透好像還在緊迫盯人,防止江夏和外界接觸、傳遞出消息,或者召集可能存在的同夥。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隨著接連遇見熟人和案件,安室透似乎已經認命了。
現在,比起觀察「江夏」,他明顯對突然冒出來的「黑澤佐」更加注意。
松田陣平看了看安室透,又看了看旁邊的球桿。
它先本能地回憶了一下江夏的交代。
然後發現這個心大的主人,似乎什麼都沒交代。
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鬼,長期沒有看女鬼們翻花繩以外的娛樂活動實不相瞞,現在這間起居室里的遊戲,松田陣平全都很感興趣。
而且雖然式神被分出去了一半,現在這具傀儡不是滿狀態、要比正常情況虛一點。
但松田陣平攥了攥拳,感受了一下力道,覺得打檯球沒什麼問題,甚至要是他願意,可以打到球桌裂開。
於是也挑了一根球桿,順手嗚嗚轉了兩下,走到球桌旁邊。
安室透看著他的動作,怔了一下。
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之前自己在山裡看到的、那個高度疑似松田陣平的黑衣人,難道真的是眼前的這個黑澤?
如果是這樣,這次的「偶遇」,真的只是偶遇嗎。
還有上一次在山裡
嗯?等等。
先不說人類從爆炸里存活的可能性。光是後來的山體滑坡他親眼看到「松田」被海量的泥土和石塊淹沒,這人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安室透心裡滿是疑惑、期盼、警惕和探詢。
面上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
他把球和三腳架挪到球桌上,一邊擺正,一邊隨口問:「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松田陣平聽到這句萬能搭訕用語,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鬼們天生沒法開口講話,雖然偶爾可以嘀咕出一些聲音,但鬼胎形態時倒是還好,可要是用現在這副人類的樣子嘀嘀咕咕,實在很沒氣勢,看上去還非常奇怪。
雖然江夏並未直說,但這麼長時間,松田陣平也看出來了——這個年輕的靈媒師似乎很在意馬甲平時的舉動,尤其喜歡往「神秘成熟的幕後反派」這個方向靠攏,可能是覺得那樣比較帥
如果這時,它用這個江夏非常中意的馬甲,對著安室透嘀咕
松田陣平思索片刻,腦中緩緩浮現出了鬼同事們和江夏開開心心地開殺氣party,只有它一隻鬼被關在旁邊,默默看著眼前的盛宴的景象
「」
它無聲打了個寒顫,掐滅了「和老同學敘舊」的念頭。
然後雙手環在身前,臂彎里立著球桿,靠著牆壁,像個話少高冷的反派一樣,等安室透擺球。
安室透第N次搭話失敗,心裡嘆了一口氣。
不過,想起這個自稱黑澤的人一路上話都很少,又覺得這樣好像也正常。
他走過去把旁邊的窗戶關上,開始轉而思索別的情報來源。
——遇到松…黑澤的時候,松田正和千間降代在一起。
從千間降代對他的態度來看,這一老一少似乎認識,甚至老婆婆還隱約對他有種看護的情緒另外,剛才鷹撲過去的時候,松田似乎還捂了一下心口。
其實剛才,安室透看到那個捂住胸口的動作,還以為是鷹撲擊的時候掉了一根羽毛,松田看到了,所以順手扣住
但千間婆婆這個熟人,卻第一時間問松田是不是心臟不舒服。而且之後,松田拿開手
第590章 黑…松田到底怎麼苟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