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索也不確定自己做的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
可能是最近見的警察實在太多,她居然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官,率部下千里追捕失手露餡的烏佐。
大概是潛意識覺得只要把那傢伙送進去,她就安全了,庫拉索一個組織成員,在夢裡當警察當得格外賣力。
可偏偏烏佐能跑能躲又狡詐,她累死累活地帶人追了一晚上也沒追上。最後才終於在一片錯綜複雜的小巷裡揪住了這傢伙的狐狸尾巴。
然而才剛展開小巷追逐戰,沒跑多遠,她就被烏佐誤導,一腳踏進了懸崖當中。
夢裡的庫拉索完全沒空思索「東京小巷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深的懸崖」這種問題,就像之前她也沒空思考「我什麼時候變成了警察」——此時此刻,她腦中殘留的只有烏佐站在懸崖上,居高臨下逆光看著她的景象。
太陽升起的黎明中,狡詐的犯罪分子朝她露出微笑:「好好休息,做個好夢。」
乍一聽仿佛很溫和的聲線,和昨晚她聽到的那一句「祝福」完全重合。
庫拉索心中一悸,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抓著懸崖上小樹的手打了個滑,然後她就突然下墜
咚一聲摔在了酒店房間那毛茸茸的地毯上。
騰地跳起來,庫拉索才發現剛才那無比真實的下落感,是因為她不小心掉下了床。
「」
想起這個夢,庫拉索只想痛苦地捂住腦袋。
平心而論,率眾人對烏佐圍追堵截的過程還是很快樂的,至少她看到了一點希望的曙光。
但實際上一直到最後,她也沒追到人,反倒累得全身都像虛脫了一樣。
所以這到底算不算做噩夢?
面對巽太太關切的詢問,庫拉索最終點了一下頭。
——單從烏佐出現在了她的夢裡這一點,這就絕對算得上噩夢當中的噩夢!
醒來以後,一行人陸續去吃酒店提供的早餐,然後在餐廳里突然相遇。
庫拉索看到江夏,不動聲色地拐了個彎。本來她想去甜品區,現在則走去拿了一份沙拉和三明治。
橋本摩耶看到庫拉索,一怔之後突然警覺:這個女人黑眼圈變得更重了。
由此可見上一次的午休,還有昨天晚上,庫拉索一定沒有睡覺,而是在背著大家悄悄做別的事。
掐指一算,以她的能力,這段時間足夠把整個酒樓安滿炸彈。
橋本摩耶沉默片刻,開始第N次觀察並熟悉酒店的逃生路線。
這會兒他倒沒有昨天那麼慌了。因為昨晚他也沒有閒著,他連夜下單,加錢讓店家送來了兩套高空速降設備,然後十分寶貝地把它們藏好——萬一遇到緊急情況,這可都是救命的東西。不是店家那裡實在沒貨,他甚至還想再多買幾套。
這樣固然容易在酒店出事時,因為形跡可疑被人懷疑是兇手,但有江夏——這位英明神武的表面上司在場,誰也別想污衊到他!
雖然在被懷疑的這個過程中,一定會遭到警方的高度重視,但這麼多天下來,他其實已經漸漸習慣了。
橋本摩耶一邊想,一邊隨便拿了些餐點,顧不上挑口味,抓緊時間往肚子裡填: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出事了,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畢竟大家現在都在同行,吃飯當然也在同一桌吃——其實有兩個人想悄悄溜遠一些,但卻被團結友愛很注重團隊精神的偵探逮了回去。
橋本摩耶和庫拉索悶頭吃飯,一言不發。
江夏主動活躍餐桌氛圍:「今天打算去哪玩?」
話音一落,整張桌子更加沉默,巽征丸被吐司噎到,咳了半天才驚險地順過氣。
「還要出去玩??」巽征丸怒道,「這幾天我們根本什麼都沒玩,全程都在遇到命案、破案和做口供,你看看你規劃的都是什麼鬼流程!」
庫拉索和橋本摩耶心中悄悄給他點了個贊。
江夏覺得這話不太嚴謹:「什麼都沒玩?人魚表演你看了吧。」
巽征丸:「看是看了,但是才第二場就漂上來一具」
江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