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客廳。
橋本摩耶和庫拉索耳尖一動,倏地坐直。法外狂徒的DNA提醒他們樓上好像傳來了槍聲,但仔細一品,又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
二樓,兩個去叫老夫人起床的女人也驚呆了。古川悅子用力拍著門:「媽?開門啊!你開門啊!」
江夏聽到動靜,起身走到樓梯口:「出什麼事了?」
剛才出去的古川浩二,也不知從哪跑了過來,仰著臉問:「樓上什麼動靜?聽著怎麼像老媽屋裡傳出來的,你們在樓上折騰什麼?」
古川悅子跑到欄杆旁邊,腿都軟了:「母親屋裡好像有槍聲!」
「!」
大廳里呼拉一股風,眾人全都衝上了二樓,只有巽征丸和巽太太兩個人反應不及,被落在了客廳。
巽征丸看著那些人的背影,愣了一下,小聲問母親:「他們怎麼回事?如果有槍,不是代表著2樓有持槍的法外狂徒嗎?他們難道都不害怕?」
巽太太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也小聲道:「東京市區人多案子也多,可能是他們看習慣了。我們既然來了就要入鄉隨俗,也一起去看看吧。」
巽征丸:「」這俗有什麼好學的,聽上去怪嚇人的。
可是母親都這麼說了,甚至連那個賭棍富二代都衝上去了。當著漂亮律師和可愛女僕的面,他也不好慫慫地留在後面,只好硬著頭皮跟上了樓。
二樓,江夏正在低頭看那道臥室門,一邊問旁邊的三個古川家裡人:「門反鎖了,有備用鑰匙嗎?」
古川悅子搖頭:「這扇門是特製的,母親怕別人來房裡偷錢,只留了唯一一把鑰匙,現在鑰匙應該在她身上。」
「看來只能把門撞開了。」
一大群人堵在門口吵吵鬧鬧,巽征丸看著這架勢,心裡多了一絲底氣。
他想把剛才跑慢的面子掙回來,主動請纓要去撞門。古川浩二還記著要討好母親的事,身為孝子自然義不容辭。兩個富二代吭哧吭哧撞了幾下,特製大門紋絲不動。
江夏看了看門鎖,趁兩個人喘氣休息的時候一腳過去。門哐當打開。
巽征丸:「」
古川浩二:「」
古川悅子看的愣了一下:「你還挺熟練。」
江夏謙虛道:「同學教的好。」
巽征丸:「咳,其實是我們把門撞鬆了,它才能這麼輕鬆地被踢開。」
古川浩二則選擇了更直接的攬功方式:「媽,我打開門來救你了!你」
話到一半,他盯著漆黑的臥室,一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你怎麼不開燈?」
江夏探頭看了一眼,把牆上的開關按開。
電燈大亮,雪白光線傾瀉而下,照亮了一道倒在地毯上的身影。那是一個穿著居家睡衣的女人,她仰面倒在地上,眉心開了一枚血洞,滿是魚尾紋的眼睛大張著,死不瞑目。
「」
「啊——!!」
天色擦黑時,一群正打算下班的警察改變去向,乘著警車,來到了古川家的門口。
以為今天忙完早班就能無事發生的目暮警部:「」
江夏知道他有很多話要說,於是把橋本摩耶推過去溝通。
他自己則在警方拍照固定過現場後,進到臥室,打量了一眼現狀。
死者身前有一串泥腳印,從地毯一路連接到窗邊,有來有回。順著走到窗邊,往下一看,能看到一架倒在地上的梯子——兇手應該就是從那架梯子上入侵房間的。
再往房間裡一瞥,能看到電視遙控掉在桌底。除此之外一切都非常整潔,看不出亂翻的痕跡。兇手應該是開了一槍就立刻離開了,不圖財只害命,目標明確。
在案發現場磨嘰了一會兒,再回去時,警察們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佐藤美和子透著一絲淡淡的疲憊,把睏倦轉化成查案的動力。她帶著資料找到江夏:「死者名叫古川勝江,今年64歲,是一家借貸會社的社長。死因是被槍擊中頭部,當場死亡。」
她又嘩啦翻過一頁,看到上面拍攝的臥室照片:「死者身前的這一串泥腳印,和下方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