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除了年齡離當前法律意義上的「成年」有一點距離,其他方面,看上去已經完全是一個正常的大人了。
但「那位大人」漫長的年齡,卻讓「小傢伙」這種稱呼聽起來不算違和。同時也有了一種從容的氣度——雖然送過去的醫生接連被殺,自己確實被駁了面子,但這不過是和小輩之間的玩鬧罷了。如果年長者真的斤斤計較,倒顯得太過小氣,沒有肚量。
執事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boss打算怎麼處理亂殺醫生的烏佐。
他恭敬地遞上了台階:「烏佐並非是在挑釁您的權威。或許只是因為愛爾蘭險些接近他的秘密,這種迫近的挑戰,讓他難以避免地感到興奮。
「再加上烏佐之前盯著波本的時候,從波本那裡發現了吉村這個心理醫生。他不想違背您『禁止私鬥,的命令殺掉愛爾蘭,所以只好換了一個人殺,不巧殺到了醫生頭上——烏佐原本就對『醫生,這個行業格外偏愛,尤其是心理醫生,聽說以前也有心理醫生曾經折在他的手裡,以非常屈辱的方式。」
boss不置可否地微一頷首,沒再揪著這件事不放。
比起一個死掉的外圍成員,他覺得此時,還是烏佐的心理狀態更值得注意。
他無聲嘆了一口氣:「或許是組織里的醫生不適合他——那個孩子對黑暗和犯罪的氣息,實在太過敏感了。面對我們的醫生,他根本沒法處代入『患者,這個地位,反倒更像一個興致勃勃的獵手。這麼下去,再死十倍的醫生,恐怕也難以建立起真正的醫患關係。」
執事替組織里的其他心理醫生們鬆了一口氣:「您的意思是?」
「去找一找市面上的醫生吧。」
說完,boss才慢半拍地發現,自己竟然也開始用描述商品一樣的語氣描述醫生了。
他暗暗搖了搖頭,糾正道:「我是說那些沒有犯罪記錄,沒有加入我們組織,而是在社會上活動著的正常醫生。」
他想了想手下能用的人,忽然記起貝爾摩德正在東京辦事。而且最近,她似乎頂替了一個醫生的身份,獨自調查著一些東西。
「貝爾摩德現在的身份,應該能接觸到不少專業的醫生。」boss思索著,「學校里的學者,總比社會上的那些人乾淨。讓她找幾個人試試。」
而且用外面的醫生,就算失敗,也不是組織的損失。權當幫貝爾摩德找點事干。
執事看著「那位大人」慢慢編輯郵件,準備把情況發給貝爾摩德,莫名感覺肩上的擔子一輕。
——給烏佐找醫生這件麻煩的差事,終於落到了別人手裡。
兩個人低聲討論著的時候。
城市的另一角,也有一群人,正在為吉村醫生的事,而感到焦頭爛額。
風見裕也泡好咖啡,聯繫好同事,深吸一口氣,連夜分析著安室透弄過來的資料。
吉村醫生雖然菜了點,但畢竟也是組織的人,保密意識比一般人強得多。
他的電腦里基本沒留下多少和組織相關的東西,只剩一些普通的病人檔案。而風見裕也要做的,就是嘗試著恢復出之前被刪除的數據,多多少少從中摳出一點關於組織的情報。
功夫不負有心人。
次日,在正常社畜吃著午餐,愜意午休的時候。
風見裕也終於結束了這場工作,眼冒金星地把資料傳給了上司。
「這是」安室透看著那些攙雜著各種雜亂字符的文檔,從中篩選著有用的信息,「心理評估量表?裡面似乎還混著一些測臉盲的問題。烏佐他臉盲?」
「不對,如果接受問診的人是烏佐,事關自己的
隱私,他不會讓這些資料落到警方手裡,一定早就處理掉了。」安室透心裡飛速思索著,「這應該是別人做過的量表。嗯?該不會是琴酒吧,那傢伙看上去確實有點臉盲,我記得有一次我只做了簡單的易容,戴了假髮,膚色塗白,他居然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沒能認出我來」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安室透忍不住來了興趣,飛速往下看去。然後遺憾地發現,從恢復過來的隻言片語來看,琴酒的狀況似乎沒什麼問題。
「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