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江夏觀察筆記》(合章)
在天土老闆驚慌並下意識地想奪回電話線時,江夏抬手在他肩上一按,把人按回原處。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然後他拿著那捆電話線走到電話旁邊,插好,撥打報警電話。
一步三回頭、好奇江夏究竟有什麼辦法的灰原哀:「……」
不愧是你。
她握著口袋裡的麻醉針,發現天土老闆和其他人好像都沒有暴起反抗的想法,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向客房,去做江夏剛才交代她的事。
……
一切都發生得行雲流水,非常自然,好像本該就是這麼個流程。
等其他人陸續回過神時,江夏已經對著前台上擺放的名片,對電話對面的警方念完了這裡的地址,並簡單說完了山腳屍骨的事,然後掛斷電話。
咔噠一聲聽筒和機體接觸的輕響。
大廳里的幾個人略微一動,回過了神。
而後同時看向可疑的天土老闆:「是你殺的人?遺書也是你偽造的?!」
「我、我……」天土老闆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他捂著沒回過神就被掏空的口袋,弱聲辯解,「不是……」
「寄邀請函的人是他,把我們跟外界隔絕開的也是他。」
江夏一邊說,一邊垂眼擺弄手機,打開了錄音——這樣日後做筆錄時能省不少精力。
看到錄音符號開始運轉,他放下手機,言簡意賅地展開快進:
「天土老闆這麼做,應該是他無意間發現了河埜先生的遺骨,以及那些死亡留言。但他沒能成功解讀出兇手的有關信息,所以只好把河埜先生失蹤當天住在這裡的客人全都邀請了過來。」
天土老闆聞言鬆了一口氣,重重坐回椅子上。
他眼帶感激地看著這個沒把他打成兇手湊業績的偵探:「是的,我本來是希望兇手看到骸骨和死亡留言以後出來自首,或者露出異常……沒想到等了半個晚上,卻只等到了留下遺書,並因此自殺的二川先生。
「出了人命,我就不敢說邀請函是我寄的了……唉,早知道會這樣,當初發現骸骨的時候,我就應該馬上通知警方……」
原來是一場誤會,那二川肇就還是自殺……剛才前往崖頂的小分隊放鬆下來。
遠山和葉卻依舊很警惕。
剛才分頭去山裡找人的時候,她和江夏同在一組,因此同樣看到了二川肇留下的死亡訊息,知道這不是自殺。
而如果天土老闆不是兇手……
她轉而看向野之宮悅子和御上平八。
按照慣例,此處似乎需要再來一個排除法。
不過,根據她看過的那些報道,江夏好像沒有這種習慣,剛才他會提天土老闆,也是因為以為老闆就是兇手的人太多……
果然,一秒後,遠山和葉聽到了答案。
「偷襲二川肇並把他推落懸崖的,應該就是他的上司、《space sunday》的主編——御上先生。」
江夏跳過了應有的步驟,看向突然被cue後臉色難看的御上平八:
「從一年前登記簿上的名字順序來看,你的名字寫在河埜先生之後,所以他可能只是聽到了別人喊你『みかみ』,但不知道寫法——比起『御上』,『三上』這個姓要更常見,所以河埜先生掉落懸崖後留下的死亡訊息,是想讓發現他的人用四長兩短的香菸拼出『三上』這個姓,進而找到你。
「換成二川先生時,他的死亡留言變成了『五長兩短』——雖然兇手都是同一個人,但如果依舊用原來的四長兩短來指代,其他人可能會以為二川先生身邊有長度奇怪的香菸和煙盒,是因為他在試著破解河埜先生的留言,並因此忽略了信息。
「所以他往煙盒裡面加了一條煙,五長兩短,正好能拼成御上平八名字里的『平八』。
「兩條死亡信息,其實是指向了同一個人。」
江夏說著看向御上平八,就見他緊抿著嘴,臉色陰沉。
……很好,根據經驗,按照當前的架勢,這位主編離當場自爆已經不遠了。
江夏暗暗添了最後一把火:「二川先生摔在我們面前,當場死亡,所以他暗中留下死亡訊息的操作,是在崖頂上進行的。他後頭部有被鈍器擊打過的痕跡——所以應該不是被直接推了下來,而是先被打傷,然後在兇手用他手機寫遺書的空當里,往煙盒中加了一根香菸。
「對了,從二川先生頭部的傷口來看,那根兇器形狀偏細,估算一下體積的話……」
江夏忽然抬起手,指向屋角的巨大行李包:「——正好能藏在你望遠鏡的鏡筒里。」
御上平八一驚,猛地扭過頭。
他看到了自己的包——那隻本該在他自己房間裡,此時卻突然出現在了大廳中的包。
……以及一個由於剛才費勁扛包,現在正站在旁邊呼呼喘氣的混血小女孩。
灰原哀剛才只聽到江夏讓她幫忙把包拿過來,沒聽說裡面有兇器。
來了以後,聽到江夏說「藏」,她才一下意識到,包里有危險的東西。
灰原哀眼神微變,下意識地重新握住包帶,想再用力把包拖走,偷偷藏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轉頭看向江夏。
就見江夏幅度很小地搖了一下頭。其他人都被御上平八和包吸引,沒看到這一幕。
灰原哀:「……」
她隱約懂了什麼,鬆開手,沒再去管那隻包。
然後默默往心裡的《江夏觀察筆記》中加了一條。
——疑似喜歡釣魚執法。
……
灰原哀退遠以後。
江夏看著那隻裝有兇器的包,再看看身上逐漸有殺氣生出的御上平八,露出一點挑釁的笑:
「表情真難看,難不成被我說中了?——如果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打開鏡筒,讓我們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吧。
「還有,你應該知道吧,就算你擦掉了血跡,警方還是能檢測出二川先生被你偷襲時留在上面的血痕。」
「呵,擦掉血?」御上平八額角青筋暴跳,他重複著江夏的詞,語氣忽然變得陰森而嘲諷:
「我才不會擦——二川那個忘恩負義的雜碎的血,現在還全都還留在上面呢。
「我好心讓他當編輯組長,可剛才,他竟然在解讀出河埜留下的死亡信息之後威脅我,要我出五千萬,不然就把我殺人的事說出去……哼,一年前,我不過是教訓了一下河埜那個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