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停車,停車……」馬車距離對方不到十米,這個年輕人攔在了馬路中間了大聲叫道。這官道上行人不少,可是騎馬的人也並不多,何況還是駕馭馬車的更少了。他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遇到這麼一輛烏蓬馬車,他可不能讓這輛車就走了。
曉曉吆喝了一聲,然後馬車就停下來了。
「喂,你什麼人?為什麼要攔我家公子的馬車?!」曉曉看向那個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將一個表示自己身份的金屬腰牌示意了一下,然後說道:「吾長安人士李凌,在山中打獵,隨行坐騎被賊人偷走,此地離長安城尚遠,不知這位公子能夠載在下到長安城中?!」
李凌?聽到這個名字,楚慕青不由愣了一下。他忍不住想到:「飛將軍李廣的孫子也叫李陵。也就是最為悲催的一個人,攻打匈奴之後,失聯,結果漢武帝以為他投敵,就將他一家老小都殺光了。這個李陵是不是歷史上的那個李陵呢?」不過,這個人說他叫李陵,也許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上車吧!」楚慕青說道。
李陵抱拳說了一聲:「謝謝。」隨即就抱著孩子上了馬車,他撩開車簾進入了馬車之後,就看到馬車裡坐著一位年輕的公子,這位公子懷裡還抱著一副古琴。
曉曉看到李陵上車了之後,就揮動著皮鞭趕車了。
「公子善操琴?!」李陵問道。
「略懂音律。」楚慕青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了李陵懷裡的孩子身上,然後說道:「兄台懷中的孩子,骨骼清奇,將來必定不凡。」
李陵聽到這話,忍不住笑著問道:「公子還懂得相面?」
「略懂。」楚慕青說道。這個李陵懷裡的孩子,應該不是李陵的孩子,而是李陵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孩子,他有一半的血統是妖族的血統。應該是妖族的女子和人族的男子所生之子。
「公子貴姓?」李陵問道。
「楚樂,字慕青。閣下可稱在下字便可。」楚慕青說道,在這個時代命和字分開的。這個時代的人,命都是單個字,字才是雙個字的。
「以樂為名,楚公子果然是尚樂之人。」李陵說道。
楚慕青只是笑笑,好一會兒,楚慕青又說道:「我觀李公子面相,應該是行伍之人。祖蔭庇護,應該是武將世家之子。」
李陵聽到這話,忍不住笑著說道:「楚公子果是好眼力,在下祖父確是一位將軍,只是在下不才,如今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侍中罷了。」
楚慕青心裡暗暗想到,他果然就是那個李陵。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楚慕青情不自禁地說道。這兩句詩不這個時代的詩,而是唐朝王昌齡的《出塞》的後面兩句。
李陵聽到這兩句詩,他不由震了一下。他的祖父就是李廣將軍,也是被人稱為「飛將軍」的。漢朝的詩大多是四言句或者是五言句,很少會有七言句,這兩句詩讓李陵感覺到了一種耳目一新的同時,也隱隱地知道這是兩句讚美自己祖父的詩句。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兩句詩,他忍不住問道:「楚公子,這兩句可是詩?」
「七言詩。」楚慕青說道。
「詩中的飛將軍,可是李廣將軍?」李陵問道。
「然也。」楚慕青說道。
李陵聽到這話,心裡忍不住一陣酸楚,他說道:「飛將軍乃是李陵的祖父。李陵從小受祖父教誨,立誓投身沙場報效家國。楚公子這兩句詩應該還有前序的。不知可否念完?」
楚慕青說道:「李小將軍,楚某才疏學淺,剛剛見到公子有感而發,也就只得這兩句罷了。」
「楚公子,你到長安是要投親?」李陵問道。
「楚某喜歡江湖大海、山川景色,一路之上也只是隨便走走,遊歷一番,聽人言長安才俊居多,故而打算在長安住上些許時間。或者定居於長安也未必不可。」楚慕青說道,「若是厭倦了,繼續而行,遊歷山川而去。」
「楚公子好生灑脫。未知公子祖籍何處?」李陵問道。
「蠻荒之地南越之人。」楚慕青說道。
「南越之地竟然會出公子這樣的人物,著實讓人驚訝。」李陵說道。這南越在漢朝,那就是南方的少數民族的聚集地,在長安人看來,那就是窮鄉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