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製販毒案件的主犯,沒就沒了,您讓我怎麼當作沒看到?」蘇念慈不敢置信的要著頭,道,「頭兒,我剛上班的沒多久,是你親自來游我,讓我進入江源大學,當了體育老師,為的就是破獲這一起製販毒的案子,我一個剛畢業的警校畢業生,跑去當了幾個月的體育老師,差點把自己的命都給丟了,在我朋友的幫助下,終於把這一起案子給破了,把主犯趙雍良給繩之於法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夠畫出趙雍良的模樣,我幾乎每個晚上都要夢到他,夢到他猙獰的嘴臉,夢到他的毒品給社會帶來巨大的危害,為了抓到他,我可以犧牲一切,好不容易終於抓到了,您忽然告訴我,這起案子裡沒有這麼個人,您這是要我睜著多大的眼睛,昧著多大的良心瞎話啊?您跟我這些話的時候,對得起您頭上的國旗,對得起您帽子是的警徽麼?」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袁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念慈,這些事情,按道理來是不應該跟你的,但是既然你是這一起案子的主要負責人,那我就跟你清楚了吧,我只希望你之後可以把我的話爛在肚子裡。」
蘇念慈盯著袁軍,沒有話。
「今天一大早,省裡頭直接打電話過來讓我們放人。我不知道趙雍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動用了什麼樣的關係,讓省裡頭直接插手了這個案子,而我聽省里的人,是更上級的單位那邊在今天八點剛上班的時候通知了省里的人,也就是,趙雍良的這個案子,驚動了上面。」袁軍道。
蘇念慈張大著嘴,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我當時也反抗過,你知道我這個人,雖然不如你們年輕人有傲骨,但是大是大非我還是分得清楚的,可最後,就是大是大非,讓我決定放走趙雍良。」袁軍道。
「什麼大是大非,可以讓您放走這麼一個毒販?哦,不,是毒梟!」蘇念慈問道。
「是更多的毒梟。」袁軍道,「有人拿更多的毒梟的情報線索,換走了趙雍良,接下去國家會有一次專項行動,依靠那些情報,國家至少可以抓獲五個比趙雍良大的多的毒梟,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選擇放走了趙雍良。」
「怎麼可能?五個比趙雍良大的毒梟,抓就能抓到?這怎麼可能,誰能掌握的了這麼多毒梟的情報線索?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蘇念慈不敢置信的搖頭道。
「國家昨晚連夜對情報進行了考證,結果是所有情報均屬實。」袁軍語氣十分嚴肅的道,「你想想,至少五個比趙雍良大的毒梟,這是何等的誘惑?除去這麼些毒梟,可以讓更多的人免於毒品的毒害,也可以讓社會的風氣變得更好,你看,換做是你,你換不換?」
「不換。」蘇念慈搖頭道,「法律是不容許討價還價的,法律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互換就能夠無視的,總不能一個殺人犯因為檢舉了五個殺人犯就可以免於刑罰吧?他們都是犯人,法律對待他們都應該是一樣的,怎麼可以一個毒梟檢舉另外幾個毒梟,就免於被刑罰呢?如果是減刑,我還可以理解,但是直接放人,這我怎麼都理解不了。」
「上頭也有壓力。這趙雍良,不是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袁軍嘆氣道,「對方給出了這樣的條件,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而且,線索里提到的幾個毒梟,都是公安部級的通緝犯,抓到他們的意義遠超過抓一個趙雍良,念慈,我知道你剛畢業,執念比較重,但是,你以後若想當好一個警察,你就必然要學會變通,並不是所有事情法律都能夠講的清楚的,一個老人摔倒了,一個年輕人去扶他起來,老人訛年輕人錢,這事兒是敲詐勒索吧?但是你能把老人就這麼抓起來關起來麼?變通很重要,不僅是當警察要變通,你就是當一個普通人也得學會變通。」
「變通?呵呵,或許我這人性格就是這樣子,我不怎麼會變通。」蘇念慈搖了搖頭,道,「既然這件事情是上面直接下的命令,那我也無話可。我現在只想知道,趙雍良還會不會繼續在江源大學當跟普通的學生?如果他這樣還能當個普通學生,那我真的不知道該什麼了。」
「他會先去江源大學收拾行李,然後再離開江源市,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袁軍道。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完,蘇念慈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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