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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
雨下了一個下午,讓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此時是初冬,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有這麼多的雨,而且這地方往年也沒這麼下雨的,今年算是特例,村裡的老人說,可能是村子裡死了人了,老天爺覺得可憐,這雨才這麼一直下的。
許太平吃了晚飯之後就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雖然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但是在這種溫度不到十度的環境下,有一張床,有一套乾淨溫暖的被褥,那就足夠了。
許太平靠在床頭上,手裡拿著一本書。
這本書看著有點老舊,是許太平在學校的某個教室里找到的,據說是很早以前的支教老師留下來的。
書的名字叫《信馬由韁》,寫的是一個個的小故事,平日裡許太平一般不怎麼看這種書,但是今天心緒有點亂,所以看看小故事也是很好的。
窗外,雨一直下。
啪啪啪!
窗戶口忽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擊打聲。
許太平把書放好,然後走到床邊,將窗戶打開。
寒風從窗戶外吹了進來。
一張濕漉漉的,黝黑的臉,出現在許太平的面前。
「你還沒走?」許太平問道。
「出去的路被沖毀了,所以我回來了,我能不能進去?太冷了。」林軍站在窗外,顫抖著問道。
「進來吧。」許太平說道。
林軍雙手按在窗沿上,用力一撐,隨後整個人從窗外翻身爬進了許太平的房間。
落地之後,林軍反手將許太平房間的窗戶給關上。
房間裡再一次的有了暖意。
許太平走到靠牆的位置,往暖爐里添置了點東西。
林軍將身上的雨衣給脫了,然後走到了暖爐邊上,搬了張凳子坐了下去,雙手直接貼在了暖爐上。
「人是你殺的?」許太平問道。
「嗯。」林軍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其他什麼表情,這種冷漠出現在一個十六歲小孩的臉上,讓許太平覺得有些不適應,雖說他也見過十幾歲就出來行走的人,但是,能夠如林軍這般冷漠的,沒幾個。
「為什麼殺人?」許太平問道。
「他們該死。」林軍說道。
「該死?就因為他們打過你?」許太平問道。
林軍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自己那放在暖爐上的雙手。
一陣陣的水蒸氣,從雙手上升騰而起。
幾秒鐘後,林軍把手縮了回來,然後放在嘴巴前頭吹了幾下氣。
許太平回到床邊,躺了下去,拿起書看了起來。
「對不起。讓你被人誤解了。」林軍忽然說道。
「這跟你無關,是那些人想錢想瘋了。」許太平說道。
林軍站起身,將身上有些濕的衣服脫了下來,放到了暖爐上烤。
「接下去有什麼打算?」許太平問道。
「我要去下海市。」林軍說道。
「下海市?你知道下海市在哪麼?」許太平問道。
「我知道在東邊,我往東邊走,總能走到。」林軍說道。
「去幹嘛?」許太平問道。
「去殺人。」林軍說道。
「殺人?」許太平眉頭皺了起來,他說道,「你殺氣太重了。」
「有人總要付出代價。」林軍咬牙切齒的說道。
「什麼代價?」許太平問道。
林軍沉默不語。
「如果你告訴我內情,我或許可以幫你買一張前往下海市的車票。」許太平說道。
林軍還是沉默不語。
「今天在林偉康的家裡面發現了你的腳印,用不了多久,警方就會找到你,所以,如果靠你自己一個人的話,你大概到西斗鄉的時候就會被抓,你今年十六歲,殺了三個人,手段殘忍,死刑是不用,但是這輩子就別想著出監獄了。你也就去不了下海市了。」許太平說道。
林軍還是沉默不語。
「如果你想說,就趕緊,我不能保證警方在你家找不到你之後,不會來學校。」許太平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