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經過剛開始的時候對醫術的探討之後,范剛對釋小心的印象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他覺得釋小心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做事還是挺靠譜的。
可是沒想到話題居然扯到了死人的鬼魂上去了!
這讓范剛好不容易才穩住的一顆心,陡然間又沉了下去。
他很想在好好的跟釋小心聊一聊,不過可惜的是路程太短了,不過短短二十分鐘,司機就已經把車開到了法醫鑑定中心。
於是,他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因為有范剛的帶領和辦理各種手續,釋小心很快就得以進入了屍檢實驗室。
實驗室裡面共有兩張屍檢台,兩具在不久之前殉職的紀委工作人員的屍體被放在橡膠屍檢台上。並且擺放呈弓形,這主要是為了便於法醫切開屍體的胸部和腹部。
釋小心他們進去的時候,一男一女兩名帶著口罩的屍檢法醫正在藉助於電鋸和斷肋器解剖屍體。
男法醫正沿著肋骨和與胸骨相連的軟骨分界線走刀,動作看上去十分嫻熟。
女法醫則是切開了另一具屍體的胸腔,讓肋骨連在胸骨上,摘除整個胸腔前部或者說胸板……
整個場面看上去顯得有些可怕,范剛甚至沒敢多看屍體一眼,只是平視著不遠處的實驗器材櫃,問道:「王法醫,鄭法醫,有什麼線索了嗎?」
姓王的男法醫頭都沒抬,毫不客氣地道:「屍檢還未結束,哪會那麼快有線索?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我們快點得出結論,拜託你們不要有事沒事就搞一個人過來問一下,這樣會嚴重影響我們的工作效率的!」
范剛有些尷尬,他早就知道這法醫的脾氣有點臭,但是也沒想到會這麼不給面子。
「王法醫,鄭法醫,白書記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所以特意請了釋……醫生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他本來想說「釋老師」的,但是轉念一想派個老師來給法醫幫忙未免有點太離譜了,於是就臨時改成了「釋醫生」。
王法醫不僅皺起了眉頭,微微抬頭瞥了釋小心一眼,隨即就露出一副很無語的表情道:「我們這裡不需要人幫忙,還是那句話,你們別來給我們添麻煩,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現在請你們出去!」
范剛有些擔心的看向釋小心,換成一般年輕氣盛的少年,只怕早已經火冒三丈,跟對方嗆起來了。
然而,釋小心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樣,只是盯著屍檢台上的屍體出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范剛不禁鬆了一口氣。要是釋小心因為遭到的鄙夷而和王法醫鬧起來,不管誰有理誰無理,都必然會耽誤屍檢進程,到時候白書記那裡可就不好交代了。
然而,很快范剛就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釋小心用「陰陽佛眼」掃過屍體之後,很快就變了臉色。
——因為他發現兩具屍體的創傷都是在五臟六腑的內部。體表沒有任何傷口,傷口出現在五臟六腑內部,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掌握的殺人技巧。
這意味著幫趙德勝父子殺人的肯定不是世俗界的存在,而是來自於修行界。
很顯然,事情正在滑向他最不想看到的那種結局。
他深吸一口氣,對王法醫道:「我不是來給你添麻煩的,而是來幫忙的!你正在解剖的這具屍體,體表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其最主要的傷是在肝臟內部……」
一聽他這話,王法醫頓時露出譏諷之色:「你是哪個醫科大學的學生,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肝臟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若是別人聽到這話,多半也會以為自己失誤了,但是剛才釋小心已經用陰陽佛眼透視過那肝臟內部,確實是有損傷。因此他笑著反駁道:「你只看過肝臟的表面而已,又沒有解剖開肝臟看裡面有沒有損傷。」
王法醫愣了一下,隨即嘲諷道:「開什麼玩笑?你有點常識好吧?肝臟這麼脆弱的器官,若是表面都沒有傷口,裡面又怎麼會出現傷口?」
釋小心瞥了他一眼道:「既然這樣的話,這屍體表面也沒有任何傷口,那你們解剖屍體的內部又有什麼意義?」
呃……
王法醫還真是沒辦法反駁。他氣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