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寄人籬下,程思林喝了口啤酒,抬頭看了看繁星點點的夜空。沉默了一小會,又緩緩開口說道:「邵文峰是我小學的同學,到了初中還是同班。小時候的家長會,都是我媽來,沒有人見過我爸。慢慢地,有一部分變態的人就說,我媽是二奶,我是沒有老爸的野種,所以給我取了個小號,叫做『狼狗仔』,而最先叫我這個外號的人就是邵文峰。
到了初中,有一個女生喜歡我,我也喜歡她,但邵文峰卻跟我搶,甚至在我背後搞陰的,寫了信給她,說我沒有老爸,我媽做二奶去破壞別人家庭。當然,邵文峰沒有搶到那女的,而她也後來有意無意地跟我疏遠了,我因此也沒有跟她再有任何交集。我不恨她,我就恨邵文峰,恨我那個所謂的『爸』。
然後,我打了邵文峰,他明著來,暗著來,我都不怕,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他父母上門來找我媽。看到我家裡的情況後,邵文峰更他媽的到處造謠,說我媽就是小三、二奶,給別人包,跟很多人上床,我不知道是哪個爹生的?」
「媽的,那人就是人渣,我現在很火大,說真的。」一火,我就把啤酒罐往樓下扔了下去。等反應過來時,我匆忙爬到陽台的欄杆前,往樓下望了下去。「啪」貌似掉地上了,我和程思林怔了怔,幸好沒有砸到人。
回到原地,程思林繼續說:「從那次來我家後,他父母給他辦理了轉校。他走也就算了,卻他媽的賤種到,在我們學校論壇上還發了一個帖子,說某某班,程某某是狗娘生的,沒有老爸,老媽是當二奶的。我們班當時3個人姓程,搞得另外兩個很尷尬,而我更難堪。
後來,通過我同學認識了周凡,在一次喝酒時,意外聽到了邵文峰這個名字。跟周凡聊了幾句,確定了就是他,我就申請了轉校,想繼續去抽他。我拍他板磚,是因為,那次你們在水庫打架,他早就認出我來了。以為人多就叫身邊的人來打我,這樣讓我火更大,新仇舊恨一起算,他想拍我,被我搶過磚頭,給拍了。
當時,我不是什麼校園四霸的任何一方,所以不怕什麼框框條條說不能使用武器。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邵文峰,僅此而已。」
「不過,我很驚訝的是,為什麼你拍了人,卻沒有事呢?」
「呵呵,還能怎樣?給點錢,私了嘍!你知道閆帥為什麼留級兩年?不就是為了錢麼,他是四霸中最年長的一個也是最貪婪的一個,而且他還懂得去巴結波哥。後來,波哥找了他,給點錢,他跑去醫院告訴邵文峰,讓他算了。而水庫那次,拍到邵文峰進醫院,學校最後也知道是我了,卻沒有對我怎樣,這個都是有原因的。」
「呵呵,波哥對你真好,他跟你是親戚嗎?」其實,心裡卻很好奇,學校為什麼不開除程思林?
「波哥從16歲跟著我老爸,他管我媽叫姐。漸漸地,在我的印象中,他就像我的舅舅一樣,一直對我很關愛和照顧。所以,我跟他也就是這樣,沒事互相掰一下,都已經習慣了的。他也知道我的性格和脾氣,偶爾說話重了,他也不會當真的。
你還記得主任的事嗎?那個u盤,還是波哥拿到的。」
「波哥?不是吧?他認識主任嗎?」這下我可好奇了。
「不是認識。波哥一兄弟開了一家賓館,他沒事會去那裡喝喝茶。有一次,就在那裡碰上了那個老傻逼,還帶著一個女人去開房。主任沒有去過檯球室,不認識波哥,但波哥卻認得學校很多老師的臉孔。一眼,就看出那個女人還是新來學校,教物理的老師。我想這就是潛規則吧!波哥吩咐他兄弟,把主任來往的視頻留著,說不定日後有用。沒想到,還真是這樣子。
所以,那次拍了邵文峰,我沒有事,就是主任把事情給『和諧』了。
但沒有想到,你這小子為了班主任還打了那貨。也沒有想到,他還拿著學校監控的視頻去威脅你,還想逼班主任就範,繼續他的『潛規則』。所以,救了你和我的,是波哥,也是他手裡的視頻。」
說完,我打從心裡很感激波哥,也很感謝程思林。要不是他們,我連大學的門檻都沒辦法邁進來。當時一輟學,估計就去了哪個不知名的工地或是單位打工了。心裡暗暗慶幸的同時,舉起啤酒就跟程思林幹了。
「我們得想一下,怎麼解決朱山炮的事?否則,我怕你日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