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眼前這女子正是玉觀音,暗香心裡不由半喜半憂。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機會來之不易,要好好把握才是。
「請問姑娘是?」暗香故作懵懂地問道。
阿扣抿嘴一笑,燦若桃花:「你果真是新來的,竟不認識我麼?」
暗香點頭說道:「我是幾日前才來營中幫辦的,姑娘可是大帥的人麼?這營中可是不允許女子來的。」
阿扣驕傲說道:「旁人來不得,我卻能來去自由。你們大帥竟沒交代你麼?」
暗香搖頭說道:「大帥和晴格格出去巡營去了,並不曾交代還有別人要來。」
阿扣微微皺眉說道:「他竟和晴格格一起出去了?怎麼沒找人告訴我一聲?」
暗香一臉猜疑。
看他傻傻的樣子,阿扣竟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笑道:「我就是阿扣公主啊,你沒聽說過麼?」
若在京師,女子自然不敢和成年男子見面,像阿扣剛才的行為不說犯奸至少出五常之外。但暗香知道,在這個部落,還是原始習慣,一女可以嫁多夫,女尊男卑,這種小調戲的行為自然算不得什麼。
即使這樣,暗香的臉還是紅了一片,垂著頭,諾諾地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阿扣朗朗而笑:「你們清朝的男子都這麼羞澀麼?不是我說,你長得很清俊麼?若放在我們族裡,絕對是眾多女人的搶手對象。」說罷,阿扣坦然坐在暗香的位置上,隨手翻看桌上的信函。
暗香雙臂攤在桌上,假作攔道:「公主,這個不能看!」
哪知道阿扣卻順勢抓住了暗香的手,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笑語嫣嫣問道:「哪個不能看?」
暗香的樣子越發窘迫,待要抽出手來,卻被阿扣緊緊地抓著。又怕被人進來看到,白俊的臉龐紅的燦若煙霞。
阿扣終於放開了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暗香抽回雙手,恭謹地站著。訥訥答道:「小的名叫暗香,是晴格格手下的侍衛。暗香奉晴格格的吩咐,在大帥帳內暫時幫辦軍務。」
阿扣點頭說道:「哦,原來你是晴格格的人哪。我聽人說晴格格長得挺俊的,你說是她俊呢還是我俊呢?」
暗香答道:「晴格格絕色天資。公主貌若天人,暗香不敢妄自評判。」
阿扣笑道:「你倒會說話。我就喜歡你這樣相貌清俊又嘴甜的男人。我且問問你,晴格格此次來可是帶著聖諭來大?大天子到底是怎樣的意思?要繼續打我族人麼?」
此時不說更待何時?暗香沉吟說道:「不瞞公主說,晴格格來到兩河口確實帶著聖諭來的。皇上的意思很明白,能勸降最好,否則天軍一到,受苦的只能是兩軍將士和雙方百姓。」
阿扣輕輕地撫摸著其中的一根辮子,說道:「這個道理我也懂,可是我們對訥大帥說過了啊,我們想求和。可是大天子不同意呢。」
暗香答道:「乾隆皇上不敢貿然相信訥大帥的話,總要公主或莎酋長上京師求和才是。」
阿扣俊臉陰沉,氣道:「你們大天子可把我們當傻子呢,說什麼要去京師求和,敢不是要押解我父王進京,讓全天下的人笑我父王無能?金川雖只有萬餘人,但卻有誓死的決心。若大天子一味威逼,阿扣也會拼然一擊呢。」
暗香勸道:「公主何必如此?縱是皇上有這意思,不過是皇上的面子擱在那裡,酋長或公主陪個不是的意思。相較若干金川百姓。是公主的面子重要呢還是百姓的命更重要?公主可以好好思慮思慮。」
阿扣沉吟半晌,方才說道:「你說我代表父王去也成麼?」
暗香答道:「之前暗香聽格格說過,公主千金玉體,自然和酋長是一樣的。若公主能隨格格進京面聖。贖罪求和,想必皇上定會撤回大軍,答應求和。公主為著若干金川百姓想想,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阿扣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抬頭看著暗香目光堅定地說道:「為了金川族人,我願意隨你赴京。」
暗香喜道:「那是再好不過的。暗香替晴格格先行謝過公主了!」說罷。竟要迎頭叩拜。
阿扣忙一把攔住,含情脈脈看著暗香說道:「我卻是看在你的面上。若不是你這麼說,阿扣也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