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過來杯子,亂蝶把杯子頂在頭上,輕輕一歪,杯子順勢而下。三娘眼瞅著杯子就要落地,喜上眉梢。說時遲、那時快,亂蝶一個燕子翻身,凌空抓住白玉杯,塞進懷裡,笑嘻嘻把三娘撲到床上說:「酒也夠了,飯也飽了,我們歇吧。」
三娘暗叫不妙。二少聽不到暗號,單打獨鬥,他又不是亂蝶的對手,難道三娘要被這個丑姑爺糟蹋不成?奶奶的,三娘清名一世,以後還怎麼見道上的朋友。正在暗暗皺眉之間,亂蝶矮冬瓜似的身體已經泰山壓頂般撲上來,還沒等三娘躲避,亂蝶右手輕輕一抹,一股血泉從三娘脖頸上噴出來。三娘只哼哼哈哈了兩聲,一挺身,倒在床上。
亂蝶扯過一床鴛鴦戲水繡花被,蓋在三娘身上,嘴裡依舊嚷著:「小娘子,你這麼快就睡了?這算怎麼一回事嘛,姑爺還沒睡,娘子倒先睡了。」
他跳下床來,躲在門後,大聲叫道:「外邊的,進來一個,看三娘怎麼回事,怎麼像吃了花葯似的,犯花痴病呢?扭著身子做什麼呢?」
十一月的天很涼,一直等著摔杯的二少躲在外面差點沒凍個半死。好不容易等到發話,但情況不對啊,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二少互相對了個秋波,賽西施一扭身,輕輕推開一扇門,擠了進來。亂蝶就等著他進來,從後面捂住他的嘴,右手輕輕一抹,西施也倒在地上。
亂蝶又哼哼哈哈地嚷起來:「大喜的日子鬧哪出啊,外面的小哥,你也進來看看啊,主僕二人一起跳花痴舞呢,脫得只剩下小衣了~~~」
勝貂蟬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推開門。屋內殘燭瑩瑩,貂蟬看到床上似乎隱隱有一個人形。除此之外,再無他人。貂蟬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卻被腳下一個東西絆倒在地。他低頭一看,一個血淋淋的人倒在地上,不是西施是誰?勝貂蟬臉色大變,急忙奔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三娘的屍體突現在眼前,他的手中還緊緊地抓著那隻、從亂蝶懷裡搶過來的白玉杯。勝貂蟬更加慌張,拽起床頭的辟邪劍,只等亂蝶過來立即斬殺。
勝貂蟬在屋中團團轉,轉到屋子正當中的時候,凌空飛下一個圓球一樣的東西,還沒等他睜眼細看,眼前一黑,也跟著三娘見閻王去了。
亂蝶擺布完三人,一腳踢翻了桌上的紅燭。紅燭呼嘯著落到床沿,立即燃著了床幃,很快嗤嗤擦擦地燒起來~~~
不一會兒,整個鏢局都亂起來,人們四散奔走,大聲嚷著:「走水了,走水了~~~」
燈火搖曳中,楊龍佑正在燈下查看秘信。他身材矮短,胖胖大大,人稱『滾地雷』。他身後的床上,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半閉著雙眼,被子外面露著一條雪藕般的玉臂。更敲四響,女子耐不住困意,長長地打個哈欠說:「我說大當家,那張破條子有什麼好看的,您都看一夜了。時間不早,我們睡吧。」
大當家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她閉嘴。女子輕輕哼了一聲,攬過被子,掩住玉臂,一翻身躲裡面睡去了。大當家又盯著那封信看了半天,才趁著燭火燒掉了密信。他瞅瞅外面夜色,天差不多都要亮了,好歹眯一會吧。他站起來,脫掉披在身上的袍子,準備鑽到暖杯里去。
外面一陣喧囂,凌亂的腳步聲中隱隱傳來一些低語。外面出什麼事了?難道有刺客來了?誰家的刺客腦子被風抽了?竟敢在龍鳳鏢局下手,還在這個時候?
大當家的臉上微露慍怒,他又披上棉袍。窗外,一個小廝輕輕地敲門:「大當家,大當家。」
大當家走過去一把拉開門問:「怎麼回事?誰在外面胡鬧?」
小廝低頭垂手侍立道:「西廂房走水了,好在火勢不大,這會兒差不多消停了,只是,只是~~~」
小廝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憋出後半句話。大當家急不可耐,一巴掌揮過去嚷道:「只是什麼,快說!」
這麼一下,小廝的臉立即腫了半邊:「是,是三娘,三娘死了~~~」
三娘死了?這怎麼可能?大當家此時顧不得考慮太多,急步衝出房門,東拐西拐,一溜煙走進西廂房。
火已經滅得差不多了,只是煙熏得厲害。熱氣還沒有消散下去,一靠近西廂房,立即感覺一股熱浪迎面而來。大當家用袍子遮住口鼻,徑直闖進去。
房內正中間還掛著燒了一半
第0017章 血濺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