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打水的丫鬟進門,見屋內多了一位爺,心中暗道,怎麼只出去一會兒功夫,屋裡就有客人了。她端著水到宛如面前說道:「姑娘洗漱吧。」
宛如慢吞吞起床,請馮廣才往一邊讓讓,自己就著盆子洗了手和臉。之後,丫鬟倒了水,又要梳頭,吃早飯。這可急壞了馮廣才。他起一個大早,仗著今日皇上不上朝,原本想打宛如一個措手不及。
實際上也確實是一個措手不及,畢竟他見到宛如了,不一會兒,也要行好事。雖然他此刻沒有心思吃飯,也不得不舀了兩勺子充充飢。
宛如終於進餐完了,丫鬟端著盤幾慢慢退出屋子,識趣地掩上門。這下,馮廣才肆無忌憚地撲過來,直奔宛如姑娘。宛如姑娘被他抱個正著,心道,這次真的是磨不過去了。
門突然被撞開,肖媽媽心慌心忙地走進來,對宛如說道:「不好了,紅公子到,我攔他不著。快,快,快請馮大人躲一躲吧。」
馮廣才很不屑,這京師之內,什麼紅公子藍公子的,不過是一介貴公子,怎能和他堂堂三品官相比。他哼了一聲,依舊穩穩地抱著宛如。
腳步聲漸趨漸近響起。馮廣才站起來,鬆開攬著宛如的手,正要和這個無名貴公子較量一番,一個下馬威打他回去,卻聽宛如低聲附耳說道:「你可知紅公子是誰?『長春居士』,你猜吧?」
馮廣才皺眉沉思,這長春居士是誰?只那麼一琢磨,他頓悟道。難道是~~~?他瞅一眼宛如,宛如看著他莞爾一笑道:「你去見見就好了嘛?」
這種揶揄此時很不合時宜,馮廣才不敢出門見長春居士。耳聽腳步聲越來越近,此時再出去准要撞個正面。馮廣才見房中沒有可躲藏的地方,急中生智。也不管官風不官風,一骨碌爬進床底下。
他剛鑽進去,就聽一聲宛如姑娘呢。這聲音聽來很是熟悉,不是當今聖上是誰?馮廣才在床底下只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反應機智,否則這次官帽真的不保了。
見總算圓了這個場。肖媽媽也鬆了一口氣,甩甩帕子,擦了一把臉。紅公子很是仔細,問肖媽媽道:「這裡熱嗎?怎麼媽媽出了一身汗?」
宛如笑道:「哪裡啊,媽媽知道公子要來。特意準備了一頭活豬。不小心這頭豬跑丟了,媽媽正樓上樓下的找呢。」
肖媽媽也順著宛如的話說道:「可不是,一頭嫩豬。原本想讓公子吃個新鮮豬肉,卻讓它給跑了。我怕驚了客人,急的出了一身汗。」
宛如擺手說道:「剛才我只晃見一個黑影竄到床底下,莫非就是那頭豬?快請媽媽看看,那頭豬是不是在床底下?」
此時,媽媽又驚出了一身汗。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剛才廚娘報說,好像鑽進灶台里了。我去看看。不打擾公子了。」說著,她轉身下樓,走之前依舊頻頻叮囑宛如,好生照顧公子。
紅公子坐下,宛如這才施禮道安。乾隆道罷了,身在宮外。沒恁多禮數。乾隆讓宛如坐在自己腿上,戲謔道:「幾日不見。你倒比之前更俏麗了呢?」
宛如笑道:「皇上宮內三千粉黛,宛如出身貧賤。算什麼呢?」
乾隆捏了她一下俏嘴,說道:「朕宮內三千佳麗,可沒一個比你聰明伶俐的。朕要有了你,可就忘卻那三千佳麗呢。」
宛如尋思這麼僵持著也無趣,還是要引馮廣才出來和乾隆廝見才好。她皺皺眉,計上心頭,起身說道:「奴家為皇上沏茶來。」
乾隆志得意滿,說道:「姑娘快去快回,朕可等不及呢。」
宛如答好,轉身步出屋。一轉彎,卻來到後院藥房。這裡原本存放了各種中藥,備院裡的姐妹生病隨時飲用。當然,也有很多打胎藥,姑娘一旦懷孕,這事就鬧大了。宛如從泡藥的罐子裡撈出一條蛇。她知道這蛇只是泡藥用的,已經死去多時。
她用帕子包住蛇,又倒了一杯茶盈盈端進去。乾隆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急著要擁宛如入懷。
宛如半推半就,被乾隆抱進懷裡。她卻抖抖帕子,將那條藥蛇拋到地上。乾隆只顧著親熱,哪裡看到地上多了一個東西。宛如小腳一踢,將那條藥蛇踢進床底下。
哇呀一聲,馮廣才從床底下陡然鑽出,身上還掛著那條藥蛇。他連蹦帶跳驚呼道:「蛇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