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上。總管李海趨步進來,小聲地叫了一聲老爺。
馮廣才撇轉臉,瞪著他道:「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李海磕頭說道:「小人家中老母生病,想休假幾天。這裡已經交代了劉副總管。小人這就要出去,過來給老爺辭行。」
突然,馮廣才似乎想起了什麼,呵呵一笑,請李海起來說話。
李海受寵若驚,再次請求道:「昨日已經和老爺夫人說好,今日就走。如果無事,小人這就出去了。」他深知老爺臉上有笑,不是喜就是禍。眼前這情形,只怕不是好事。
馮廣才笑道:「你先別忙著走,我問你一件事。前幾日,你和我出去打獵,有個雄壯漢子一箭射死一頭野豬。那時我惱他憯越在我前面,命哄他出府。那個漢子你可知道?」
李海不知道老爺為什麼又提起這件事,小心回答說:「小人聽從老爺的命令,當日就把他轟出去了。」
馮廣才連連擺手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叫什麼名字,快叫他回來。我有事找他。」
李海怔了一怔,隨即回答道:「小人記得他外號『花面虎』。因為他力大如虎,所以外面的人都這麼叫他。小人和他不熟,但家丁馮狗兒和他甚熟。小人可以派馮狗兒找他進來。」
馮廣才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沉吟道:「花面虎,這名字好。你快找他進來,我立即就要見他。」
李海答應是。急出門尋馮狗兒去了。大約過了一頓飯功夫,這花面虎才慢慢踱來。見了老爺,也不知跪拜。只抱拳大聲說道:「老爺叫劉五兒進來作甚?劉五兒和幾個好朋友有約,趕著喝酒去。老爺有事快說。」
此時。馮廣才也不怪他粗魯,也不嫌憎他無禮,竟自挽起他的手親熱說道:「果然是條漢子,爽快!好漢,快請坐!」
那劉五兒卻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說道:「五兒也不是好漢,不過是身上有些功夫,打獵有些蠻力。老爺也不用說他套話。叫五兒過來有什麼事吩咐。五兒能幹就干,不能幹且走人,回家喝酒去。」
馮廣才又呵呵一笑,說道:「那我就直言了。我想讓好漢掙點銀子,不知好漢肯否?」
馮廣才話還沒說出口,那劉五兒卻問道:「老爺讓我殺誰來?給五兒多少銀子?」
馮廣才哈哈大笑。他明白對付這種人,不用說那許多廢話,直把名字行蹤說來,事完付錢就行。做他們這一行的,只問報酬。不問原因,知道的越少越好。這倒省了馮廣才的口舌。
於是,馮廣才把乾兒柴福的名字相貌行蹤盡數告知。務必要提著柴福的人頭來見,當然,還有柴福兒身上的一千兩銀票也要拿來。至於他婆娘,留著也是禍患,索性也一刀斃了。事成後,馮廣才答應給他五百兩銀子。
劉五兒二話不說,順口答應。做一筆買賣,能掙五百兩銀子,這算是天上砸了一個金元寶給他。他還有什麼好談的?
從馮府出來,劉五兒先去告知朋友。約來日再聚。他卻單身行裝,日夜兼程。趕在永平府截住了柴福。
一見劉五兒,柴福心知己命不保,急忙跪下磕頭求饒,並拿出一千兩銀票,情願拿銀票換自己的性命。婆娘愛殺就殺吧,此時卻顧不上她。
劉五兒接過來銀票,揣進自個懷裡,一刀結果了柴福的婆娘。眼看著自家婆娘被砍,柴福心中暗道,無論如何救了自己一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以後再找一個婆娘就是了。只是銀子沒了,還要想辦法再弄點才是。到這個份上,索性豁出去了,重回京師,找乾爹了結去。
這一轉念間,那劉五兒卻再次提刀直奔柴福而來。柴福全身顫抖,哆哆嗦嗦地問道:「好漢爺爺,我們說好了,銀子你拿走,命我留下。」
劉五兒拱手一拜,說道:「對不住你了。做我們這一行,看重的最是信義。沒有信義,以後五兒還怎麼在道上混?五兒拿了人家五百兩銀子,少不得拿出20兩,為你兩口子燒點紙錢,找和尚念個往生咒,你們好生投胎去吧。」
說完,一刀而下,柴福的頭骨碌碌滾到地上。劉五兒嫻熟地用口袋一裝,一躍上馬,徑直回去交差去了。
打從紅翠和麗春院眾姐妹結識,這些日子有一天沒一天就往那兒跑。說來,紅翠和宛如倒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