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松見軟的不行,只好先禮後兵。他呵呵一笑,冷冷地說道:「老兄糊弄誰呢?柴福兒是誰?柴福兒在彰德府做的事情,我了解的一清二楚。我勸老兄,這件事還是就此罷了。」
聽他說到彰德府,馮廣才心中一凜,但那件事死也不能承認,只能賣傻說道:「老兄我不知道小老弟在說什麼?」
洛青松正色說道:「你不知道我很知道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老兄非逼我拿出證據來才行?」
其實,洛青松只是聽紅翠那麼一說,證據什麼的真沒有。可洛青松深諳詐術,此時用到,很是得心應手。
那馮老兒倒也經得起詐,心中雖驚慌不已,臉上卻憨笑依舊:「這麼說來,老兄倒要見識一下了,小老弟手裡到底有什麼證據?」
洛青松心中一怔,沒想到他還真沉得住氣。但洛青松也不是泥捏的,呵呵一笑,淡定地說道:「好,既然老兄要見識證據,小老弟這就派人取去。等人回來,可別怪小老弟翻臉無情不認人。」
說完,洛青松轉身就要離開。畢竟是馮廣才心虛,他真怕事情僵了。再說洛青松路子廣,保不准從哪兒摸到的證據呢。於是,他趨前一把拉住洛青松笑道:「小老弟說哪裡話,小老弟說有就有,老兄還能不信?柴福兒確曾對我說過這件事,他去彰德府辦事,因為公事趕得急,不小心撞壞了一路人。不過我打聽得清楚,那人原是朝廷欽犯,原本該年前處死的。當他回來告知我時,我原不該包庇他。欽犯原該抓回來律法處置。他卻是誤傷人命。既然小老弟要追究這件事,老兄定要嚴查此事,如果柴福兒果真誤傷了李玉麟。老兄我也礙不過《大清律法》,立即捕他入獄。」
洛青松心道。這老兒果真狡猾異常。見事情敗露,卻把乾兒推了出來。但此時,洛青松真拿他沒轍,只能恨恨說道:「老兄既然要嚴正兇手,兄弟我無話可說。老弟我希望柴福兒,老兄的乾兒,不要白白死了才好。」洛青松故意把乾兒說出來,奚落他一頓。
馮廣才哈哈大笑。端茶謝客說道:「小老弟儘管放心,老兄我堂堂三品府尹,豈肯因一乾兒壞了律法?」
洛青松哼了一聲,甩袖告辭而去。
等洛青松剛走,柴福兒立即從屏風後面鑽出來。原來,他一直躲在後面偷聽呢。他聽干爺要把他交出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頭。
馮廣才扶起他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柴福一臉哭喪地說:「爺還說什麼?柴福都聽見了。柴福可是為爺辦事,爺怎麼也得救柴福一命。」
馮廣才說道:「你想多了。我那是應付他的話,豈肯真將你交出去?如今,你在我這裡並不合適。快收拾行李回老家避避。等他來詢問我的時候,我就說抓不到就得了。等風頭過去,我再叫你回來。」
柴福心內好生委屈,原本是奔著一官半職做事的。干爺答應自己,等處理了錦繡瀾的事情,就派自己出去當縣官,也好光宗耀祖一番。這下可好,別說縣官了,轉眼就成朝廷案犯了。
柴福自思回老家後。恐怕再難被老爺叫回來。他知道老爺的性子,可是過河拆橋的主兒。這會兒因他被挾。還有討價還價的份兒。等回了老家,山高皇帝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想著這些,柴福竟嘿嘿一笑,湊近干爺馮廣才說道:「按說老爺說什麼,奴才就該聽什麼。」這時,他卻不叫爺,叫起了老爺。
馮廣才點頭說道:「你想怎樣?」他料到柴福下面不是好話,所以這時也嘻嘻一笑。臉上雖都是笑容,心裡卻在盤算怎麼一手掐死他。
柴福半軟不硬地說道:「老爺也知道,奴才之前是混山寨的,講究的是殺人不眨眼,眨眼不殺人。凡事得預先留後路,否則被人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所以,之前交給爺的密信,奴才事先臨摹了一份。奴才回老家也沒事,就是請老爺給點路費。過了這一年半載,勢必請老爺叫奴才回來。」
馮廣才哈哈大笑,拍拍柴福的肩膀贊道:「果真是我的乾兒!這事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我讓黃銅給你準備一千兩銀子的路費,你好好回家種田去吧。」
柴福磕頭謝賞,急匆匆回廂房收拾東西,拖上婆娘,雇了一輛驢車,日夜不停地回老家承德。
書房內,馮廣才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