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音樂這件事情就像是寫文章一樣,低音不進來的話,正文永遠都無法開始。
而正是貝斯用它又低又深的音色來彌補了音樂中的低音空缺。
所以羅柏和托德兩人說得並沒有錯,在生活中請善待我們身邊的貝斯手。
因為吉他、鼓手、鍵盤和主唱沒了,立馬就可以找到人代替,而若是貝斯沒了,樂隊就可以解散了。某些情況下甚至可以為一個貝斯手來組成一個樂隊。
當然若是貝斯水平一般的話,那貝斯手在樂隊裡的身份也就是個根音手,隨便誰都可以替代你。但是當你律動感覺到位,又可以編寫出符合樂隊氣質和特色的貝斯音線(bass line),即使台下仍然有一堆人還是不明白你是什麼情況,但台上的隊友卻會離不開你。
貝斯的低音非常的精妙,既有感彩,能夠烘托出音樂的氣氛,甚至是作為整首歌曲的基調和主題,又能夠讓旋律和節奏融合在一起,起到潤物細無聲的作用,「無聲」到甚至給人聲音小、聽不到的感覺。
對於台下的人來說,貝斯就是這樣殺人於無形之中,他們雖然可能「聽不到」貝斯,但其實他們還是通過感官聽到了,只是自己不知道,正是貝斯帶來了音樂中的那種「震」感。
據不靠譜統計,84樂隊的貝斯手是因為樂隊實在找不到貝斯手才無奈拿起貝斯的。但是奧爾卡不是這樣,她是因為自己的興趣才玩貝斯的。
「除了貝斯我不想彈別的樂器!」
「就是這樣不起眼的支持大家,雖然不是很出眾,但是也不會被大家的音聲所掩蓋。」
「我想一直做這樣的貝斯手!」
如果把他們三人的樂隊比作一個人的話,大概作為主唱和吉他手的羅柏是皮與肉,作為鼓手的托德是骨骼,而貝斯手奧爾卡則是體內流動著的血液。
樂隊們都說:「鼓是生命,貝斯是靈魂!」
羅柏應該算是他們樂隊之中地位最低的人了。
在奧爾卡因為父親不允許而無法參賽,托德對此又沒什麼興趣的時候,羅柏自然也就不能選擇樂隊(groups)類別了,而是參加了16-24歲獨唱歌手的組別。
順便一提,羅柏、奧爾卡和托德是四年多前開始組建的樂隊,並用各自名字的首字母縮寫來構成了它的名字——rot。
這個僅有三個字母的單詞卻有著兩種不同的意思,它在英語中代表著「腐爛、腐朽」,但在德語中卻象徵著「紅色」。
時間在閒聊之中溜得很快,羅柏終於在中午的時候得以進入參賽大廳等候。可以看見裡面滿滿當當地坐著幾十號人,邊上數目更多的是他們各自的家屬和朋友。
選手們一個接著一個滿腔鬥志地走進最裡面那扇木質雙頁門裡,但是幾分鐘後出來的人中,很大部分都低著頭,或是啜泣,或是痛哭,甚至是破口大罵和做著粗鄙動作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笑容滿面地走出來擁抱家人、友人以及主持人的,嘴裡多半也激動地喊著「yes」、「yeah」,他們通過了海選。
這些已經面見評委的人並不會原路返回,將或是壓抑或是喜悅的情緒感染到其他還未參賽的選手身上,而是從另一邊離開。
當然,為了釋放他們波動巨大的情緒,節目組悉心地在後面為他們準備了一間封閉、牆面雪白的房間,他們可以在裡面盡情地抒發自己此刻的心情,即便是謾罵評委也無所謂。
至於羅柏為什麼如此清楚,是因為他已經在最近三周的周六準時收看了電視上播放出來的幾期海選視頻,不僅是為了弄清楚節目的機制,也是為了提前了解一下自己的對手們。
參賽大廳裡面的選手能夠遠距離地看到那些或哭或笑的先行者們,但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他們神態各異,或是緊張或是放鬆,甚至有人在大廳裡面進行現場歌唱。
「夥計,就快到你了,都準備妥當了嗎(are you all set)」
來回走動著的托德問道。
看著一直徘徊並不時擦拭額角冒出來的虛汗的托德,羅柏有些哭笑不得,他走上去攔下了焦躁的小夥伴:「為什麼你要這麼緊張,等會又不是讓你過去表演!」
「哈哈哈…你就是比他厲害!(hahah
第十九章 或悲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