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並不知道那包間裡誰是甲方誰是乙方,總之在她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有人匆匆忙忙地安排好一切,將喬慕津送到了樓上的房間裡。
兩個服務生將喬慕津放到床上,隨後才看向站在床尾的米夏,「夏小姐,需要我們幫忙照顧喬先生嗎?」
到底是高級會所,剛剛她進門時曾表明身份,這會兒這裡的服務人員便都知道了紡。
米夏看著床上的喬慕津,怔忡了片刻。
大約是接觸到床很舒服的緣故,喝多了的喬慕津終於閉上眼睛安睡起來。他睡覺的時候一如既往地安靜,米夏忽然就想到了曾經甌。
曾經她也喝醉過,他照顧過喝醉的她,也為她打理生活中的所有繁雜瑣碎,將她混亂迷茫的人生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那今天,就讓她來照顧他一次吧。
她對那兩個服務生搖搖頭,「謝謝你們,你們出去吧,我照顧他就行。」
兩個服務生依言離開,房門關上,米夏又在床頭站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去。
他的西裝外套和領帶先前就已經脫掉了,米夏便先幫他脫掉鞋襪,又解開他的皮帶,將他的襯衣拉出來,一顆一顆地將扣子解開。
解到最上面一顆的時候,她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他的臉上,一時就有些呆住。
曾經晝夜裡只要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的這張臉……誰能想到竟會變成連看一眼都是奢求?
米夏控制不住地伸出手來,輕輕撫上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久久停留之後,又忍不住一一撫過他的眉眼、鼻樑、嘴唇,在指尖下描繪她曾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過了很久,米夏忽然低頭,猛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隨後就像做了虧心事一般,飛快地低下頭,繼續幫他脫掉他身上的衣物。
脫掉襯衣之後,是他的西褲。
米夏解開扣子,剛剛拉下拉鏈,手腕突然就被扣住了。
她一驚,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來,身子突然之間就已經翻轉,而後被人壓在了身下。
剛剛還沉沉睡著的男人,竟然不知道為什麼醒了,那雙鳳眼似睜未睜,卻尋到她的唇,徑直吻了下來。
米夏腦子裡「轟」的一下,只剩下一片嗡嗡聲。
他在吻她……
她嘗到淡薄的酒味,聽到他微微沉重的呼吸聲,感覺到他的體溫與心跳……
忽然之間就好像回到了從前,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候,或許是海悅酒店的套房,或許是波士頓的那間公寓,那些呼吸交纏,親密無雙的時刻。
米夏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思維能力,她甚至是期待能繼續下去的,所以不自覺地回應著他。
可是喬慕津吻上她脖子的時候,她仰起頭的瞬間,卻忽然看見了頭頂的天。
不是海悅酒店的套房,也不是波士頓的那間公寓。
米夏全身上下如同被淋了一盆冰水,頃刻之間,所有的意識思緒都回到了腦海中。
喬慕津依舊綿綿親吻著她,她卻忽然猛地用力推開他——
不可以這樣,她心裡清楚地知道不可以這樣!
可是喝醉酒的男人力氣卻似乎格外大,身體也格外沉重,米夏推不開他,正焦急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他發出一聲呢喃:「湘……」
湘?沈湘?
米夏驀地一震,終究生出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力,竟一下子就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喬慕津被她推得翻了個身,重新仰躺在大床上,鳳目似乎閃爍片刻,掠過米夏倉皇失措的身影,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米夏跌下床,退到牆邊,靠著牆壁重重地喘氣。
剛才推開他那一下仿佛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坐在那裡,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差一點就做錯事,只差一點,她又會犯下大錯。
她這二十多年的人生,好像總在走錯路,好不容易將自己面前的那條路理了出來,下定了決心要一直走下去的,剛剛卻差點又一腳踩進荊棘里。
米夏坐在那裡很久,才終於強撐著牆壁站起身來,走進衛生間裡,打開
n水龍頭,嘩嘩地往自己臉上潑冷水。
洗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