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才剛說完,王氏還沒說話呢,只聽得那邊陳氏驚呼一聲,「縫衣服?我說大哥,那女人又不能生兒子給你養老送終,有塊麻布遮羞就是了,還縫什麼衣服。你有那閒錢,還不如給爹娘、你侄兒侄女扯塊布做兩件新衣裳。給那女人有什麼用,不會下蛋的母雞>
陳氏心裡嫉妒得很,她這一年到頭的也難有兩件新衣裳,家裡的銀錢都是王氏在管著,雖然林大發在村裡的私塾教書,可得的束? 也都交到了王氏的手裡,況且,就算是林大發手裡有錢,也拿去買酒去了,哪裡會給她。王氏又是個守財的,你要想從她手裡摳出一點兒來,那還真算你有本事。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王氏才會拿錢出來給家裡扯布做兩身衣裳。
陳氏也不是沒有錢,她是有存私房錢的,哪個婦人沒有點私房錢。可既然是私房錢,那就是瞞著王氏存的,自然就不可能拿出來扯布,這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你有了新衣服還能不被知道的,光是那李氏就是個眼睛尖的。
當時老大分出去的時候,陳氏也不是沒有羨慕過,只是一想到如果也分出去了,她不光得下地幹活,還得每天的做飯。她閒懶慣了,那樣的生活她連想都不願意想,頓時又覺得現在過也挺好的。
可是,一聽到林大山說給桑玉扯了布要做衣服,她心裡頓時又不樂意了。眼睛恨恨的盯著林大山的背後,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來歷不明的,還不能生娃,你還給她扯布做衣服,這不是浪費嗎?又想起自己那口子,手裡有了點錢就倒肚子裡去了,哪裡還記得自己。心裡越發的把林大山跟桑玉恨上了。
可憐桑玉並不知道,她年紀並不大,在現代,也不過是個孩子,只是覺得這院子裡的氣氛很不好,她不想要針線了,拉了拉林大山的衣角,想走了。
林大山被陳氏這一番話說得臉色發燙,可他又是個不善言辭的,嘴唇動了幾下,也什麼話也沒說出來,更沒有注意到桑玉。
見林大山並沒有否認,王氏臉上也難看起來了,陳氏心裡越發的得意,言語上更是添了一把火。
&哥,你咋個這樣呢,你看娘身上那件衣裳還是前年做的呢,娘天天操心家裡忙裡忙外的,大哥你只想著那女人,咋不給娘做兩件新衣裳呢。這女人來了不過個把月,大哥你就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娘心裡該多難過。」
陳氏句句聽著都是在說林大山不孝順,心裡只有媳婦兒忘了親娘,王氏臉上越來越黑,眼睛刀子似的刺向林大山。林大山只訥訥的站在院子裡,低著頭,山一般的男子漢在這婦人面前竟無絲毫的氣勢,只任著陳氏指責。
陳氏的兩個兒子林大寶跟林二寶聽說要做新衣服,也在院子裡鬧著要要。
陳氏看著林大山,心裡得意極了,安撫著兩個兒子說大伯有錢,去找大伯要。
林大寶跟林二寶是林家下一代唯二的男丁,平日裡被陳氏王氏寵得跟什麼似的,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是盡著這倆的嘴,張氏的兩個丫頭時常都只有看著的份兒。到養成了他們見著什麼好的就要的性子,還不要到手決不罷休。
王氏把這兩個孫子眼珠子一樣的疼,見兩個孫子鬧著要新衣服,又看了眼站在院子裡木頭一樣的大兒子,想起剛才陳氏說的,心裡又是氣,想這兒子明明是自己生的,有好東西卻不想著自己,盡給了外人。
心裡越發的氣了,手裡的鍋鏟就對著林大山扔了出去。林大山沒有躲,就任那鍋鏟砸到他身上。桑玉沒想到那王氏居然來這麼一出,說打就打了,被嚇得一個哆嗦,心跳都慢了半拍。
王氏虎著臉指著林大山大罵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娘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大,還給你娶了媳婦兒,如今你有了媳婦兒就忘了親娘,有了好東西也不拿來孝敬你親娘,只想著你那連個蛋都下不出來的娼婦,老娘當初還不如把你溺在尿盆子淹死算了重生之美味關係。」
還不解氣,倒是越說越氣,倒是從上面氣勢洶洶的下來,伸手便往林大山的臉上撓,林大山也不躲,只是任著王氏打罵,他臉上頗為無力的表情讓王氏以為林大山是對她不耐煩了。
眼睛一撇便瞟到了躲在林大山身後的桑玉,剛天色暗王氏還沒有看清楚,只隱隱約約看到林大山身後跟著個人,一把推開林大山,林大山也沒想到王氏
第六章 針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