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帶著一大群人去找桑玉討所謂的公道,她雖然平日裡在村子裡人緣並不太好,又總是仗著自己兒子在村裡的私塾教書,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可她在小林村幾十年,桑玉一個外來人,還不是知根知底的,林大山也從來默不作聲木頭似的一個人,村里人怎麼也不會幫一個陌生的女人。
又見那林蘭香躺在門板上,哭得眼淚汪汪的,偏那桑玉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竟然靠在門邊笑,完全不當回事。
這人哪,心裡總是會同情弱者的。剛還在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那林蘭香心底不由得竊笑,饒是有大哥護著你,可惹惱了全村的人,看你這賤人怎麼辦。只是臉上的神情卻是更加的悲痛起來,不停的拿著手絹往臉上擦,那陳氏一直蹲在旁邊照顧林蘭香,她一邊大聲的勸慰著,臉上卻幸災樂禍的望著桑玉,現在場面比較混亂,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林大山被自己的兩個弟弟架住,他本力大如牛,可卻不肯反抗,只得被林大有林大石死死的壓住,眼睛發紅,臉上一片沉痛。
桑玉只掃了林大山一眼,便再也不去看他。
那王氏見大兒子已經被制住了,她大步的走進院子,身後的人見王氏進去了,也迫不及待的抬著林蘭香走了進去。
話雖如此,王氏卻不敢再靠近桑玉,她雖心疼女兒,恨死了桑玉,可在她心裡,到底還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她本身又是個最怕痛的,也只得站在院子裡叫罵。
見桑玉不理她,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天殺的呀,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呀,我好端端的女兒竟被這狐狸精打成了這個樣子,我可怎麼跟親家交代呀,我們林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呀,竟惹了這麼一個煞星回來,這可怎麼辦呀。」
那陳氏也在一旁幫腔,她自來都是跟王氏一起的,村里人心裡的不滿早就被勾起了,雖說這是別人家的事,可村里自來都不少長舌的。頓時,院子裡一片的不滿之聲。
&不是嗎,哪有兒媳婦兒這麼囂張的,要擱我家,早就一巴掌過去了,哪裡還榮得了她這麼張狂。」
&那王氏也是可憐喲,竟被這樣的女人欺負到了這樣的境地,她平日裡的厲害都哪裡去了抱上空姐的大腿。」
&我說呀,那大山媳婦兒也真是狠呀,竟然把蘭香丫頭的腿都給打斷了,可真是要不得呀。看不出來那麼瘦弱的一個小丫頭居然這麼厲害。」
&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聽我說呀,昨晚上那大山的媳婦兒還去林家鬧了大半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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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鬧了半晌,也不見那桑玉有半點的反應,自己反而說了大半天的話,肚子也餓了,口也渴了,又在地上鬧了一番,現在太陽也大了,一身都是臭汗。心裡的火更是騰騰騰的往上冒。
桑玉也站累了,她轉身進屋拿了個小板凳,就坐在門邊看王氏鬧,王氏瞬間心裡就不舒服了,敢情自己在那賤人眼裡就是個演戲的呀。
心裡一口惡氣出不去,就朝站在身後一直沒出聲的李氏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過去給我把那小賤人綁了,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這王氏可不謂不聰明,她自己害怕,竟然叫李氏過去,那李氏又怎麼會不知道桑玉的厲害,可是,又不敢違背王氏的話,唯唯諾諾的挪著步子,那村里人見李氏這樣,心裡更是認定了桑玉就是一心狠手辣的毒婦。嘴裡的話更是難聽了。
更有甚者,要去幫王氏綁了桑玉。
可是,桑玉豈是那般好惹的人,見那些人不怕死的要替王氏出頭,她順手拿起擱在身後的木棒子,一下子站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人,那幾人見她手上有東西,臉上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也不敢上前了。開什麼玩笑,哪裡能為了幫忙傷了自己呀。
一個身材瘦削,臉色褐黃,一副營養不良模樣的婦人訕笑道,「大山媳婦兒呀,有什麼說不開的,都是鄉里鄉親的,何必這樣呢。你有什麼委屈,只管說出來,讓我們大伙兒給你做主>
那人叫周氏,臉瘦得跟個猴子似的,家裡一貧如洗,平日裡連根針都要從別人家裡要,可見是窮到了什麼地步了。
桑玉只是個小女孩子,人生經歷也就那麼點兒,她其實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這樣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