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祁穆飛向杏娘交待了幾句之後,就帶著竹茹和南星離去了。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屋內就留下吳希夷和杏娘兩個活人和八具死屍。杏娘幫吳希夷選擇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依照祁穆飛的吩咐為吳希夷清理傷口、敷藥、包紮。
此間,兩個人俱不說話,也不看對方。
料理完傷口之後,吳希夷訥訥地道了一聲:「謝謝!」杏娘轉身低眉,沒有應聲。一切停當下來,她才發覺自己的雙手在顫抖,雖然很輕微,但她內心的震撼卻很劇烈。
此刻,吳希夷體力大復,坐起身來,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的酒葫蘆,剛想挈起來,杏娘就出言阻道:「祁爺的話,你忘了?你今晚不能沾酒。」
吳希夷訕訕地放下酒葫蘆,也不知背對著自己的杏娘是怎麼覺察到自己這個掏酒的舉動的。看著杏娘心緒黯然,他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杏娘搖了搖頭,但沒有回頭,「也不知瀟羽有沒有事。」略顯低啞的聲音里盛滿內疚,「如果剛才我沒有撇下她,她就不會出事;如果剛才我沒有拿出匕首,她就不會死,她沒死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找到瀟羽了。」
「她的死與你無關,她是自己服毒自盡的。」吳希夷將身子往前坐了坐,以便看到杏娘臉上的表情。
此刻,杏娘的臉上無精打采,黯然無光,連那雙平靜的眸子裡也沒有一絲光彩,只有一層模糊的淚光。方才的那股子英氣不見了,往日的那股子雍容也不見了,理智和冷靜也徹底陷落。
「杏娘,不要把一些與你無關的罪名攬在自己身上,這樣於事無補,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但是如果你覺得這樣做,能讓你好過一點,那你就權且這麼想好了。但是請你相信,也請你記住,我們是一起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承擔。」
吳希夷扯下桌布一角,給杏娘擦去手上的血污,那一雙纖弱的玉手重新展露出了潔白無瑕的膚色。
要世界上最不會安慰人的人去安慰人,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但是不得不說,吳希夷這次完成地很不錯。
「走吧,我們一起去找瀟羽。」
吳希夷緩緩站起身來,從桌上取過那把「揚文」匕首——竹茹臨去前,把它從暗月身上抽回,並擦拭乾淨,本想交還給杏娘的,但見杏娘心神恍惚,她就朝吳希夷覷了一眼,將它暫時擱在了桌角。
「人丟了,再找回來就是;可若你自己的心丟了,就算找得回來,也很難再是原來的那顆心了。」吳希夷將匕首掂在手心,復又里里外外地檢查了一遍,看到匕首上那個鏨刻的「揚」字時,他的目光不覺又深沉了起來。
他不無悲情地看了看地上八位已死之人,「這八個人原也是極重情義的兒女英雄,只因遇人不淑,將自己一身的情義錯付了不良之人,也因此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越走越遠,越陷越深,雖然他們一直都說自己是伸張正義替天行道,但死在他們手下的冤魂怨鬼早已不可勝數。」
吳希夷心頭慘然,滿布滄桑的眼睛裡忽然生出了幾分人生無常悲歡無定之感傷,感傷過於沉重,以致他的腳步看上去有些不堪重負。杏娘見其步履蹣跚,遂站起身來相扶。
「世上最容易令人老的東西,莫過於仇恨與情絲。情絲入骨,能讓人一夜白頭;仇恨入心,卻能讓人一病不起,無可救藥。」或許是受吳希夷語氣之感染,杏娘的聲音里也添了幾分悽愴之色。
「說的是啊,這兩樣東西,最是傷人的。」說著,吳希夷將匕首轉遞到杏娘面前,話裡有話道,「它沒有錯,雖然它確實傷到了人,但它骨子裡沒有那些傷人的『東西』,所以你不能就這樣拋棄它。」
杏娘微微一怔,轉眸覷向了吳希夷。凝眸相顧,吳希夷這雙疲勞過度的眼睛有些渾濁,但還存有些許男人的溫柔。她使勁地攥了攥自己顫抖的右手,試圖讓它恢復平靜,然後鄭重地從吳希夷手中接過了匕首。
「至寶有本性,精剛無與儔。可使寸寸折,不能繞指柔。願快直士心,將斷佞臣頭。不願報小怨,夜半刺私仇。勸君慎所用,無作神兵羞。」杏娘忽然想到了當日吳希夷贈刀之時柳雲辭說過的話,「羽兒跟我說,三爺一本正經的時
第二十章 月下燈風中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