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吳一勺顫抖的身軀內艱難地迸出這幾個破碎的字眼,突然放大的雙眼在述說著他內心的震驚與焦急,他急於在祁穆飛的臉上找到答案,而祁穆飛卻偏偏用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和他那不緊不慢的語調來慢慢揉搓對方的不安。筆硯閣 www.biyange.com
「你說的是誰?」
二人默然相對,無言的沉寂在彼此不逾三尺的空氣之中變得異常冰冷。
「吳六堂堂主陳青牛陳堂主。」一個莊嚴而肅穆的聲音從即將冰封的沉默之中響起。
「他——死了。」
人死可以有很多種委婉的說法,可這祁穆飛卻偏偏要用這麼一個孤獨而直白的字眼。
吳一勺心下陡然一沉,無論是禮數上,還是情感上,他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孤零零的一個「死」字,用在這個至尊至貴的人身上,實在太過淒涼,也太過無禮。
吳一勺陡然變色的臉上和他那突然收緊的十指中,既有他對祁穆飛措辭不當的不滿;當然,也有對自己的不滿,尊師之道——生則謹養,死則敬祭,可他一樣都沒有做到!無怪吳希夷說他「他連弟子都做不好,怎麼能做得好師父。」
不過,他的這些不滿很快便被另外一個事實給衝垮了。
祁穆飛平靜的臉上寫著他對生死這件事的態度。
他平靜地夾了一片魚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並若無其事地咀嚼了起來,絲毫不在乎對方堅硬如昔的拳頭,也不在乎對方內心巨大的衝擊。
畢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早就習慣了死者家屬或痛苦或悲憤的模樣,吳一勺眼下這副初聞噩耗時的模樣,只能說他也是一個正常人而已,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祁穆飛一邊品嘗著美食在齒頰間留下的餘味,一邊欣賞著對方眼睛裡的某種東西逐漸崩塌下去,很適時地補充了一句:「就在曲三酉被降職那天……」
「穆飛哥哥——」師瀟羽明確表示了她不想再聽下去的意思,當然,她也不願看到祁穆飛品嘗那拳頭上的苦頭。
在師瀟羽看來,一個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是有極限的,今晚吳一勺所受的譴責與非難已經足夠,根本不必再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不過祁穆飛並不這麼認為,身為一名大夫,他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對眼前的這位傷者也十分清楚。
自己手上的「鹽」只會讓對方感到疼痛,能治癒他的只有他自己那兩行咸澀的眼淚,如果今晚不能刺到他內心深處的淚點,不能用他的淚水洗去他靈魂深處的塵土,那他終究無法真正的站立起來。
縱然回去,也不過只是一個沉默的懺悔者——這樣的人,吳門不需要!也不會原諒!
「羽兒,一勺叔怎麼說都是我們的長輩,他既然非要問,那我們就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說那人是他的師父,於情於理,他都有權知道,他師父是因為他而活活氣死的。」
「你說什麼,你……你……你說什麼!」
祁穆飛一說完,吳一勺的臉上便狠狠地抽動了一下,身上也止不住地哆嗦了起來,連嘴裡的每一個字跟著在慄慄顫抖。
「你師父是因為你而活活氣死的。如果您沒有聽清,我可以再說一遍。不過,我就算再說一萬遍,事實就是如此。」祁穆飛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平淡得直教人深惡痛絕。
看著吳一勺的臉色愈來愈難看,愈來愈猙獰,師瀟羽也不由得害怕起來,她本想伸手安撫一下對方,又恐自己冰冷的指頭驚擾到對方,只好惴惴地問道:「一勺叔!你沒事吧?」
短短的問候之中滿滿的是人情的溫度。祁穆飛不留情面,卻把所有的情面留給了師瀟羽。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突然,吳一勺霍地挺身而起,帶著一聲悽厲的咆哮將自己的拳頭揮向了祁穆飛,及至胸前,他驀地變拳為爪,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襟。
這一遽然之變,來勢迅疾,猝不及防,南星和竹茹發覺之時,便已來不及出招阻止。
而她們的主人呢也不加閃避,不作反抗,就像一隻弱不禁風的白蝴蝶一樣被這個枯朽的老人一把拎了起來。
伴隨
第二十一章 是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