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點絳唇」桃木令是紅杏飄香居的住客令牌,自從杏娘和小緗搬去祁家之後,那裡便空置了。讀爸爸 www.dubaba.cc吳希夷出門前,黃嬌向吳希夷請示了意見,吳希夷從他手裡接過令牌,只說了一句:
「娘子的東西,你著心細之人收拾好送到祁門去。至於這塊令牌,老規矩!」
黃嬌情知問了對方,對方也不會回答,所以他也沒有多問,也沒有多想,只命人將紅杏飄香居的掛牌從牆上摘了下來,不再對外開放,只等著吳希夷的那位「貴客」登門。
今早吳希夷啟程前專門過來看了師瀟羽一眼,說了一些不太要緊的話。臨出門的時候,他往師瀟羽的手裡塞了兩塊令牌,讓她自行處置即可,然後便離開了。
刻下,看著田二小心翼翼地將禮匣收在懷中,師瀟羽倒有些忐忑起來。
也不知這故人相逢,該是如何一副景象呢?是欣然道故,還是揮刀相向?師瀟羽很想看到那一幕,也很想回到吳門再看一眼。
離開平江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想念家鄉的人與物,第一次感覺到一個浮雲遊子的故鄉之情,第一次感受到一個異鄉異客的淒涼之感,歲窮時節,人在天涯,心在故里,歸路無路,歸期無期,此情何以堪,此恨何以銷?
想那寒亭之下,應是一年花好時節,可惜,此刻它們卻是最寂寞的時候了。香泛虛庭無人知,雪映孤芳無人賞,花開滿枝無人折,花落庭除無人掃。寒亭孤冷,雪深霜重,它們會不會怨恨它們的主人今歲爽約不至呢?
「一勺叔,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的餛飩那麼香那麼好吃?我也跟著我家的廚娘學過,可就是沒你做的好吃。」師瀟羽半是認真地問道。
「你想學?」吳一勺問道。見師瀟羽點了一下頭,不似開玩笑,他才認真地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下次做的時候,在肉餡里加一點點炒香的胡麻。」
「胡麻?」師瀟羽輕聲默念,似在默記。
「嗯。另外,我那裡還有一味香料,叫『千里香』,是歡伯——」吳一勺有意識地停了一下,「是杜舵主很多年以前從一個大食國的商人那裡買的,後來我自己也試著去各大香料鋪里尋過,但總是不如他買的。你一會拿去,把它加在湯汁裡頭,那香味濃郁,十里之外都能聞得著。」
提到飲食之道,吳一勺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一絲笑影。
「怎麼才十里啊,不應該是千里留香嗎?」
「呵呵,千里之外,那是他鄉了……」吳一勺本想開個玩笑,但「他鄉」——這兩個充滿鄉愁滋味的字眼一出口,他就停住不再往下說了。
「這『千里香』不止加在餛飩湯里,加在其他羹湯里,也是不錯的。一會我讓田二給你送過去。」
「是,師父!」抱著禮匣的田二高聲應道,那一聲驕傲的「師父」叫得是越來越順口,越來越流利了。
「夫人原來還會自己做餛飩啊。不知我何時能有這個口福啊?」祁穆飛不失時宜地調侃道。
師瀟羽瞥了他一眼,當即還道:「你什麼時候肯唱一遍《五味小鮮》,我就什麼時候為你洗手作羹湯。」
祁穆飛沉吟片刻,認真地回答道:「小陽春暖水尤冷,六月煙火太灼人,不若等到明年梅子青時,或者秋來石榴紅時吧。」
梅子青時,郎騎竹馬繞床來。石榴紅時,妾舞鸞花繞階開。祁穆飛選擇的這兩個時間,不冷也不熱,明媚的陽光里還很有浪漫的詩意。
明年,對師瀟羽來說,那真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日子。
儘管「昨天」還似窗口那盆水仙一樣婀娜多姿地綻放在自己的眼前,但是「今天」卻已似那深雪中的綠萼梅一樣,梅心深凍,芳華無華,什麼仙姿傲骨,什麼風流標格,有的只是與其他暮冬節物一樣瑟瑟發抖的溫度,有的只是與蒼茫北冥一樣令人窒息的黑暗。或許「明天」,自己就將在這樣的溫度中凍餒而死,要不然,便是在這樣的黑暗中窒息而亡。
這樣痛苦地活著,有誰不怨!有誰不恨!
怨只怨:朔風狂急胡不逝?東風有信胡不至?
恨只恨:歲華不與紅梅便,銷落寒英誤花期。
「好
第二十五章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