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又何必再來問我?!」
師瀟羽試圖再次張口,可話到嘴邊,還是被墨塵給打斷了。這次,他似乎還怪怨起了師瀟羽,話沒說完就把身子轉了過去,以此來表示自己拒絕聽聞與「他」有關的一切偏袒之詞。
「我不……」
「難道說……」忽然,墨塵轉過身來,帶著一種喜出望外的眼神向師瀟羽望了過去,「難道說你心裡其實還是不願相信他說的?」
「啊?」師瀟羽一臉惶惑地看著對方,不知其所恨,更不知其所喜,「你……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聽著墨塵沒頭沒尾的幾句近似於自言自語的話語,師瀟羽的心緒變得更為混亂了,腹中原來的疑團還未解開,又添了新的疑雲。雖然,她從中仿佛聽到了一些她所不知情的事情,也仿佛聽出了對方為什麼惱恨,但仔細一回味,所有的一切卻仿佛都是模稜兩可的。
「我就知道你還是相信我的。」
墨塵興奮地展露著笑顏,猶似一件遺失已久的寶物突然失而復得了。
師瀟羽茫然地看著他右邊臉上那個若隱若現的酒窩,那裡蘊藏著這個人讓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自負,也潛藏著他讓人永遠都無法破解的機關。
「不,不,不是……」在一連串倉促的否認之後,師瀟羽最終還是放棄了對那個問題的探究,「還是算了,我不問你了。」
她不想把一個簡單的問題最後變成一個複雜的問題,她也不喜歡兩人對話間那種令人莫測的感覺——她仿佛看見了一個圈套的影子,可再一看,卻又似是而非。
轉過話題,她又想到了另一個之前她問過祁穆飛的問題。
「對了,那支銀釵被人動過手腳,你第一眼真的沒看出來?」
「說來慚愧,這個確實是我的疏忽。」墨塵沒有多想,就承認了自己的過失,「所以後來鄧林來的時候,我才會許他那樣的承諾。」
「真的?」師瀟羽猶自不信。
墨塵深抿了一下嘴,抬眼望了一眼師瀟羽又把目光轉移了開去,「說來都怪我那天沒有睡好,精神有些恍惚,眼前只有那枚穿心盒……」
墨塵沒有把話說完,師瀟羽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兩個人都忽然沉默了下來。
幾個侍女經過,看見二人,倉促行禮之後就都匆匆走開了。巡夜的護院從廊間穿過,看見二人,稍稍駐立又都往別處去了。誰也沒有停留,誰也沒有作聲,就和無聲無息的時間一樣,從二人的身邊靜靜地遠去了,留下的只是兩個分道兩邊的影子。
望著對方忽然僵硬的影子,就像是被「穿心盒」這三個字給禁錮住了一樣,墨塵心裡既酸又苦。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兩年你過得還好嗎?」
「這就是你要問的問題?」師瀟羽故作無動於衷的模樣道,「那我現在回答你,這兩年,我過得很好!」
「真的?」
「你若不信,又何必問。」
「你騙人!」墨塵突然斷聲駁斥道,「你剛才的琴聲之中,分明有幽怨之聲,悲戚之調。」
「《雉朝飛》本不該就是如此麼?」師瀟羽在強辯。
「曲調是該如此,但是你的情調卻不該如此。」
「那依你之見,當是如何?」
「你適才說你這兩年過得很好,那這曲中的情調就該是『琴瑟和諧,鸞鳳和鳴』。」墨塵故意放緩語調,一字一頓道。
「看來是我幾日不彈,手有些生疏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五爺失望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努力,爭取讓五爺滿意!」師瀟羽面露著微笑,儘量不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太過生硬,「好了,您問題也問了,我也答了,若無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匆匆轉過身來想走。而事實上,這是她無法再假裝下去而選擇的逃離。
「——瀟羽!」
而目光敏銳的墨塵並不容許她這樣輕易地逃脫了去,他一個箭步便攔在了師瀟羽面前。
「還有事?」
師瀟羽驚惶地往後退了幾步,還侷促地側過身去,斂了斂衣襟,似乎是本能地在防備著什麼,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