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崑崙觴?」
祁穆飛緩緩地睜開眼睛,露出一絲渺茫的微光,「相傳魏莊帝年間,一崑崙奴取河源之水釀造而成,一日不過只得七八升,酒色絳紅,酒香奇特,酒味醇厚,飲時若取夜光杯為觴則最相宜。書神屋 m.shushenwu.com不過很可惜,到如今,這酒的釀造秘方已經失傳。」
「什麼!!」
鄧林猛地一驚,捶胸頓足道:「那那那……那墨塵……他在耍我!!」
這個後知後覺的人終於意識到墨塵那左一句「鄧公子」又一句「鄧兄」的殷勤是為哪般了。
可惡!可惡!那怨恨的目光誓不罷休地盯著門外,兩個拳頭攥得緊緊的,雖然發不出「咯咯」那樣孔武有力的聲音,但此時此刻,若墨塵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相信他一定能用自己這副拳頭打得他滿地找牙!
不過,他最難過的還是自己不僅又一次讓杏娘的希望落空了,還讓她空歡喜一場。
「你——聽過這酒?」師瀟羽帶著困惑的眼神望向祁穆飛,祁穆飛這時插話進來,絕不會是無的放矢。
祁穆飛微微揚起頭來作回想狀,片晌道:「『新羅婢作新羅衣,崑崙奴引崑崙觴。』我曾聽吳六叔提到過,說某人曾在洛陽遇到過一個老頭。這老頭喜歡新羅的婢女,尤其喜歡新羅婢為他量身裁製的白紵袍;他還喜歡崑崙的蕃奴,尤其喜歡這些蕃奴為他專門釀造的崑崙觴。」
「只是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慳吝,他雖然有此美酒,但他只喜歡一個人自飲自酌,就算自己喝不完,他也寧願拿來澆花潑地,而決不肯分某人一口!」
「某人」聽著「某人」二字,不覺刺耳難當,他撇了撇嘴,扭過頭去。師瀟羽見狀,靈眸一動,隨即附和道:「那這老頭可真是小氣得很呢!」
師瀟羽分明說的是那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老頭,可「某人」卻無端地著了惱,還帶著悵怨的眼神睨了師瀟羽一眼。
「祁爺所言當真?」鄧林扼腕驚問道,儘管祁穆飛一開始就聲明了自己只是聽說,但於鄧林聽來,那就是確有其事,他那雙深信不疑的眼睛裡瞬時希望重燃,「那就是說,這世上還是有崑崙觴的?那老頭是誰啊?」
看著希望的火苗在鄧林的眼睛裡雀躍跳動,祁穆飛不由得端正了坐姿。
「吳六叔當時不過是姑妄言之,而我也不過是姑妄聽之,所以記不太真切了。當年的事情經過,只有吳六叔最清楚。不如我去把吳六叔請來,讓他當面說與你聽?」
「您說的那位吳六叔就是百越春的掌柜吧?」
鄧林曾親耳聽聞柳雲辭親熱地喊那吳掌柜為「吳六叔」,所以當聽祁穆飛提到此人時,他的眼前霍地一亮,見祁穆飛略一點頭,他立時拔足向外奔去,「我去請他來。」
話音未了,他那急如星火的兩條腿已經衝到門口,那自告奮勇的熱情根本不給他人留絲毫深思的空隙。
「不用了!」
鄧林奔得急,吳希夷喊這話的時候,他一隻腳已經越過了門檻。
聽聞吳希夷這一聲疾喊,他那半截已經衝到門外的身子一時沒剎住,一個趔趄,整個人竟仰面摔在了門口,幸好一隻手抓住了門帘,才不至於摔成四腳朝天的狼狽相。侍立於門外等候差遣的三個人先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之後,又隨即都忍俊不禁。
看著這個莽撞而直率的年輕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翻滾起來,吳希夷心頭頗有些過意不去。
「那人——就是瘦竹竿。」待鄧林返身回來,吳希夷悻悻然道出了那個老頭的諢名,語氣里似乎還在對昔年之夙怨耿耿於懷。
一聽那人的諢名,師瀟羽的腦海里立時閃過一個與之相對應的人物:「湖州烏程的『竹枝叟』非桃笙?」
吳希夷不甚情願地點了一下頭。
「非桃笙?這個人的名字怎麼那麼奇怪?」念著這個奇怪的名字,鄧林總覺得這不像是個人的名字,而更像是一個人的自白。
「這名字是他自己改的,他本名叫『桃生』,因為他出生於桃花盛開的季節,後來他嫌那個名字不好聽就改了。」和鄧林一樣,師瀟羽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