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船越飛越高,不多時,那座充滿危機的莊園已經成為她們下方的一個黑點,雖然那三隻發條妖精不甘心,可在梅琳箭矢的威脅下,他們根本不敢靠近,而且在他們的手下,也缺少足以威脅到梅琳等人的飛行生物。
「梅琳,你怎麼真的把他殺了?」妮可也是直到現在才緩過神來,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梅琳殺死凡薩克的時候,乾脆利落,如果將來在某個時候……在她認為必要的時候,恐怕也會同樣毫不遲疑地殺死自己。
要不要搶先動手呢?女巫師心裡有些動搖了。
愛瑪莎怯怯地躲在一旁,梅琳的舉動顯然也是嚇了她一跳,妮可自從進入列儂島以來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過,她只能孤零零地縮在角落裡。
「他瘋了。」梅琳平靜地說。
妮可有些難以接受,她皺著眉頭說:「他只是想和我們一起逃走而已。」
梅琳輕聲說道:「妮可,我覺得你的理解可能有點問題。在我眼裡,他是想拉著我們陪葬。你親眼所見,他在攻擊浮空船。而這是我們逃離那個該死的地方的唯一辦法。」
妮可頓時有些語塞。
「以凡薩克的實力,一旦掙脫開發條妖精的控制,完全可以自行殺出另外一條道路來。那些蛇對他來說最多只是有些棘手而已。但是他沒有。他的神智在被發條妖精操控之後已經有些失常,他搶先對我們出手了。而且你應該看到,當時我已經成功威脅住了那些發條妖精,如果他肯認真配合,平安離開不是難事。」
梅琳靜靜地站在一旁,繼續說道:「我不是為自己的行為在做狡辯。只不過,他先出手了。」
她強調道:「所以我只能予以反擊。很抱歉,如果是在不那麼危險的地方,或者我會採取其它溫和一點的巫術阻止他的不理智行為。」
「對啊,那些發條妖精怕你的弓箭,那、那我們也可以帶他一起走。」妮可不滿地說道:「你分明就沒有帶他走的意思,我們可是同伴。」
「哼!」
梅琳冷哼一聲:「妮可,請你搞清楚狀況好嗎?在很多時候,我不介意做一些好事,但我絕對不是一個好人。而且在必要的時候時候,我也不排斥干點壞事兒。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巫師,我只是遵從本心來行事。」
「至於同伴……哼,如果凡薩克不是有一定實力的話,你真的會那麼在意他的生死嗎?」梅琳直視妮可的雙眼,語調雖然柔和,但是卻帶著質疑的意味:「一名強大的巫師在某些時候意味著強大的助力。但是我別無選擇。關於這個問題的討論,我想我們可以停止了。」
「這裡是被妖精世界力量污染的列儂島。」梅琳認真地說:「我冒著生命危險進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獲取足夠的利益。當然,前提是能活著回去。我們剛剛進入幾個小時,就已經死了四個人……所以,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停止爭吵,恢復一下魔力嗎?」
妮可深深地看了梅琳一眼,最終有些頹然地點了點頭。
「浮空船上也未必絕對安全,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看著,輪流恢復魔力。,」梅琳看了看愛瑪莎,頓時將她排除在外。他對妮可說:「我們大概有多少時間?」
妮可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羅莎,回答道:「兩個小時左右。」
「很好。我來站第一班崗。」梅琳手扶著浮空船的船舷,目光逡巡著四方。剛下過雨的天色依然灰濛濛的,遠方的群山還有隱隱的雷鳴傳來。
浮空船勻速向島中心的那座城市飛去,下方的莊園和田地,時不時傳來幾聲悽慘的叫聲。妮可和愛瑪莎看不清楚,但是梅琳在真視頻之眼的幫助下,卻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些被怪物吞掉的巫師們……一幫貪婪的倒霉鬼。
一個小時過去,浮空船安靜地在天空上飛行著,沒有任何人干擾他們。梅琳心裡稍稍安定了些,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就在剛剛一路飛過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至少三十名巫師,被各種各樣恐怖的怪物殺死。
單單是前往列儂城的路途上,可以稱得上是屍橫遍野,白骨累累。
「一千名巫師,能活著趕到列儂城的,絕對不會超過三分之一。」梅琳心裡隱隱有些悲涼,「這就是弱者的宿命嗎?」
列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