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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的聲音也沒有半點溫度,冷冷的,讓他心頭頓時涼了下去:
「我會回到師兄身邊,聽從你的計劃行事,只希望你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拖累了師兄,他剛好起來,離完全康復還有一段時日,這時候絕不能面對任何危險。[.r. 超多好看]」
楚玄遲眸光微閃,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關心五皇弟,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他確實希望他們可以守望相助,相處融洽。
可她如此關心五皇兄,對他卻始終是冷冷淡淡的,哪怕明知道她心中有自己,他也看不清那份情究竟有多重。
因為他很清楚,今夜若是她懷疑五皇兄面對同樣的危險,或是沐初,她也會毫不猶豫來一探究竟,確定他們的安危。
她的關懷,對象並不僅僅是他,在她心裡,他於她來說究竟有多重?
她是他此生摯愛,她呢?對他的情可有他對她的一半?或者說,可有對她師兄和沐初的一半?
「如果玄王爺沒事……」
「我有事。」終於他還是忍不住用力將她抱在懷裡,將臉埋入她的頸窩中。
「你的傷……」她想將他推開,又怕自己推在他的傷口上,可他抱得這麼緊,只會讓傷口更嚴重!
「一點小傷,不要理它。」他閉上眼,『吻』著她淺淺的幽香,啞聲道:「讓我再抱一會,就一會。」
七七握緊掌心,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看起來那麼捨不得,可卻始終不讓她真正走進他的心『門』,如此反反覆覆,他不膩,她也真的膩了。
或許不是膩,只是,身心疲憊。
「我要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越繃越緊,她低頭看著他落在自己腰間的那雙大掌,輕輕推了一把:「你傷得不輕,早點歇息吧。」
已經是午夜過後的時分,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不管天亮之後他還要做什麼,至少今夜,他必須好好歇息。
楚玄遲再用力抱了一會,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在她轉身看自己的時候,他眼底的痛意早已藏了去:「我不在身邊的日子,也學著想想我好麼?」
「不好。」他不在,她身邊卻有師兄和阿初,和他們相處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想想起這個男人。
想他,只會徒增傷悲。
「口是心非的傢伙。」他伸出長指在她鼻尖上輕刮,在她抗拒之前,先一步退開。
七七隻是瞟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咬『唇』,狠心道:「我走了。」
紗巾往臉上『蒙』去,一提氣,整個人轉眼已經融入到周圍的景致里。
她不走他根本不會好好休息,不管怎麼樣,今夜她不宜再留下來妨礙他。
他現在這張臉已經不能用無人『色』來形容的,簡直蒼白得如同死人一樣,就算能騙天下人,她也騙不了自己,心疼,真的很疼。
只見那扇窗台一開一合,轉眼間,房內早已恢復了寧靜。
直到明顯聽到她腳步聲遠去,楚玄遲才深吸了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床』邊,慢慢躺了下去。
低頭往身上一看,鮮血透過紗布,慢慢往外頭滲出,情況確實不好。
但他現在完全無暇顧及,今日太累太困,到了『床』上就只想好好休息。
只是心裡頭那道倩影依然無法抹去,甚至,在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明知道如今外頭兵荒馬『亂』,她還冒險前來看他,不管這份情有多重,至少,她心裡還是有他。
感受著這份情,或許,足夠他每夜裡慢慢品嘗回憶。
……
同樣的夜幕之下,一道黑影站在樹下,安安靜靜地,似乎已經站了好一會,就連枯葉落在他身上,他也絲毫無所覺。
不知道又在夜『色』之下站了多久,終於他濃眉微蹙,凝聽著那兩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須臾之後,另一個黑衣人領著一身素衣的拓跋連城來到林中。
黑衣人走到他身後,拱手行禮道:「少主,人帶來了。」
說罷便匆匆退在一旁,離他們至少有十數步遠,安靜守在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