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在寒潭上有一男一女在說話,那男的說要去什麼洞,女子似乎很緊張,不讓他去,怕那個洞裡的神獸把他打得魂飛魄散。我本來想要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沒想到卻被那個男的給發現了。」
煽動著兩排修長的睫毛,回想起夢中的一切,七七又繼續道:「那個男的忽然回頭看我,那雙眼睛竟然和你一模一樣,就像是同一個人那般。」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他笑了笑,大掌還是落在她腦袋上,把她翹起來的腦袋摁了回去:「原來你這麼想我,不過,現在不要想,趕緊睡覺,睡醒了再說。」
七七嘟噥了下小嘴,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她立即睡過去,卻又不願意陪她入睡。
不過,他的大掌一直落在她腦袋上,輕輕揉著她的髮絲,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很安靜,很溫馨,也很暖很甜蜜……
帶著一絲絲甜美的笑意,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重新陷入了夢中。
進入夢中的那一刻,似乎還聽到楚玄遲磁性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只是讓你睡,別給我又偷偷溜到夜澈那裡去,再不聽話,等把你逮回來後,我會狠狠揍你一頓。」
她嘟噥了下小嘴,不知道丟了句什麼話,頭一側便沉沉睡過去了。
楚玄遲知道這一次她真的只是睡著,而不是莫名其妙又去了那個什麼地方,呼吸很均勻,唇角還有一點點引人犯罪的笑意,可他這時候根本沒有心思去擒獲她那一點美好。
等她完全睡過去之後,他才忽然收了落在他頭頂上的大掌,從床上翻了下去,匆匆離開艙房,高大的身影轉眼穿過船艙,來到甲板上。
如風一般走到欄杆旁,嘴一張,一口濁血就這樣狂涌而出,落在江心裡頭,轉眼已不見了影蹤。
他低喘了兩口氣,這口鬱血在她醒來被他抱在懷裡之後,就一直縈繞在他胸臆間,完全散不去。
果真是那一句,不吐不快。
可她一直在身邊,若是自己離開,定會引起她的生疑。
動用真氣將她從那個世界拉回來,他受的傷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只是剛才她給自己把脈的時候,他特地用內力將自己的心脈穩住下來,若非如此,她一定會發現他心脈大亂。
「她醒了,是嗎?」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沐初平靜問道。
楚玄遲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半閉眼眸,讓自己混亂的氣息慢慢平復。
好一會兩人就站在甲板上,都是一聲不哼,沉默,如風一般輕輕縈繞在兩人的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玄遲才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眸回頭看他:「醒了。」
沐初臉上沒有異樣的表情,見他傷成這樣,他大概已經猜出是怎麼一回事。
「你隨我進去,我給你施針。」他道。
楚玄遲卻眸光一沉,整正要開口說話。
木初已搶先道:「這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說罷,轉身就往船艙里返回。
楚玄遲遲疑了好一會,終於還是邁步跟了他進去。
艙房裡,寶兒還在床上安穩地睡著,唇角有一抹甜甜的笑意。
睡得那麼安穩,入睡之前也不知道聽說了什麼,一副滿足的模樣。
不得不說,跟在沐初身邊,這丫頭可以受到最好的對待,最溫柔的憐惜,這樣的優待,就連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在照顧女人那方面,他真的不如沐初,又或許是,他這份功力是在這兩年裡練就出來的。
自己和她們母女倆畢竟是有了兩年的隔閡,這兩年陪著她們身邊的並不是自己。
「是夢真人告訴你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醒來嗎?」沐初讓他在長椅上躺下,拉來椅子在他身旁坐好,長指挑開他上半身的衣裳,讓他結實的胸膛呈現在自己面前,指尖的長針慢慢在他心門附近的穴位上扎了進去。
楚玄遲抿了抿唇,搖頭道:「我自己嘗試的。」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她為何這麼久都醒不過來?」
這事有幾分怪異,他和年一都給七七把過無數次脈,但她脈象平穩,不過是睡著了,可卻就是醒不過來,就連師父都束手無策。
到最後師父只是命他們好好守著她,仿佛已經對她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