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了起來,似在思索些事兒。
七七也沒有打斷他,只是默默盯著他安靜中透著點點與生俱來的傲氣的面容。
她真的找了個了不起的夫君,能人所不能的,她有點難以想像,如果沒有楚玄遲,別說什麼復國,她就是想要在夢族安然活下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本來覺得自己能耐也是有的,還不算差,但,在玄王面前,總是不可避免要自卑起來。
幸而她不是他的敵人,若是他的敵人,日子還能過下去嗎?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再怎麼看我也給不了你更多的信息。」楚玄遲雖然沒有抬眼看她,卻也知道她此時那雙眼眸定然滿是星辰在閃動。
七七淺嘆了一口氣,更往案几上扒去幾分,一直盯著他的俊臉:「你說我要是一直看著你,你能心平氣和地繼續做事嗎?」
「不能。」對她無聊的戲碼,難得玄王還願意搭理她。
「我就知道,你也不是那麼清心寡欲,能做到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笑嘻嘻道。
「沒錯,此時此刻,你再看我,我一定清心寡欲不起來。」楚玄遲又執筆書寫了幾個字,淡淡然道:「想看,脫光自己躺在床上,我馬上過來讓你看個夠。」
七七一怔,頓時臉一陣滾燙,收回自己的目光。
人說的不是這種事呢,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拉來椅子在他身邊坐下,還是忍不住往他身上靠去。
就這樣靠在他身旁,看著他做事,煩躁的心情漸漸就平靜下去了,是真正的平靜。
「沐如雲和楚四海既然勾結在一起,可見沐如雲的野心之大,區區一個桑城如何能滿足得了她的胃口?」擁兵駐守,這不過是個開始。
那兩個人下一步想要做什麼?又想先奪下哪裡?直接是桑城,還是附近的城池?
「對了,今日在沐家了解到,今年代表桑城參加皇城蹴鞠賽的是沐如畫。」她忽然道。
「嗯。」楚玄遲點了點頭,繼續翻閱賬冊。
七七閉上眼不再說話,她其實就是想來見見他而已,等過會兒,她就必須要走了,不能再次長留,以免給他帶來負擔。
「桑城的蹴鞠技術不好?」楚玄遲忽然問道。
七七睜開眼眸,又緩緩閉上:「據說是她自己不願意留在皇城替夢弒月做事,所以每次都是去玩玩,趕一趟熱鬧就算了。」
依沐如畫的性格,也還真的不適合留在皇城裡,每日對著夢弒月過小心翼翼又必須要行止謹慎的生活。
伴君如伴虎,榮華富貴是有了,但若沒有太大的野心,這樣的榮華富貴,她得到了人也不會過得自在舒服。
楚玄遲沒有再說什麼,直到將整本賬冊閱完,放回到案幾一旁,他才將毛筆擱回到筆架上,側頭看著她:「今晚留在這裡?」
「不留。」剛去沐家,還不知道那邊會有什麼情況,雖然她也很想留下,但,不成。
楚玄遲也沒有挽留,只道:「晚膳時候快到了,走麼?」
七七吐了一口氣,離開他寬實有力的臂膀,站了起來,垂眸看著靠在椅背上看自己的男人,眼底還是有幾分不舍。
「我們需要多少戰船才足夠?你這邊人手夠不夠?若是不夠,我讓小玉兒再調派人手過來,以別的身份和沐家的人接洽。」
「不必。」桑城港口的流桑木戰船,每年出售的數目都是有記錄的,若是集中在一段時間裡出售數量太多,哪怕不是同一家購置,也一定會因為沐如雲的懷疑。
這事,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七七沒有再追問,他說不洗,那就真的是不必,她也就放心了。
楚玄遲送她出門,臨行還是忍不住將她扯入自己懷裡,低頭一頓好吻。
最近玄王不怎麼和她親熱了,哪怕親吻,也情願在房間外頭,不管吻得多深,因為不在房內,也只能匆匆結束。
哪怕他自己也吻得氣喘吁吁,哪怕她分明可以清除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但,最終他還是可以忍下來。
一個吻,讓兩顆心頓時醉得不成樣,但如同最近每一次那般,他繃得身體痛苦難耐,還是在快要失控將她帶回房內之前,將她鬆開。
看著他因為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