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玄遲又拿起放在石桌一角的書函翻看,東方溟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問道:「王,姑娘他們進沐家了,我們要不要……」
「她會找到我,無需你擔憂。」楚玄遲淡淡道。
如今才是七月初,離八月中的蹴鞠賽還有一段時間。
弘卿為了他們的安危著想提前與他們上路,本來就預留了過多的時間,哪怕在桑城待上大半個月,也不會來不及。
既然他們回了沐家,沐如雲的事情便讓沐初自己去解決,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今日行刺沐如雲的是什麼人?」翻了一份信函,他拿起筆一邊回信,一邊問道。
「該是林場那邊的場主雇來的殺手。」東方溟道。
楚玄遲指尖頓了下,書信也停了下來,凝眸片刻,便又繼續將這封信回完。
收起毛筆,將信紙輕輕一揚,待墨跡干透,他才將信函放入信封里,起身交給東方溟,往亭外走去:「去查查之前沐如雲對林場場主都做了什麼事?」
「是,王。」東方溟頷首,不待他走遠,自己便先離開,轉眼已經不見了影蹤。
楚玄遲正要往寢房返回,忽然,身後又傳來一點異動。
他腳步一收,不待回頭望去,有人已經來到他身後,伸出兩臂從身後將他抱緊。
看著那雙落在自己腰上的小手,他目光浮動著點點暖意,終於還是伸手握上了她。
「離家出走這種幼稚的事,你怎麼也玩起來了?」七七真的很想揍他一頓,還得要她費那麼大的勁才能找到他的容身之所,這男人,真欠揍。
「我沒想過讓你來。」他將她人扯了過來,摟著她往寢房的方向走去:「為何不安心跟著弘卿去皇城?」
「老城主病重,娘要回沐家看看她。」七七回道,雖然心裡還是有點點委屈,但見他安好出現在自己面前,這點委屈也就煙消雲散了。「你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刺殺沐如雲吧?」
「三皇兄來了。」
七七一路跟著他進了寢房,直到房門被關上,她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楚四海來了,那……瑾貴妃呢?不對,瑾貴妃在後來玄國大亂的時候已經和楚四海分道揚鑣,現在她應該不在楚四海身邊。
那麼,楚四海來桑城做什麼?
「他在楚國當真混不下去了嗎?」將震撼壓下,她在長椅上坐下,晃蕩著一雙小腳,抬頭看著回到案幾後又開始忙活起來的男人。
楚玄遲是真的忙,雖然他行蹤不定,但,事情卻是一直都跟在他的身邊。
不僅各地送來的書信得要回復,給漸漸滲透到夢族各地的兄弟指示下一步的行動,還要掌握他們現在所有的資產。
沒錯,就是資產,別清高地以為這東西不重要,沒有資產,在夢族這個地方什麼都做不了。
「藥人被滅了大半,父皇也不再信任他,他現在在楚國只能據守一方,成不了大事。」楚玄遲一邊看賬目,一邊回道。
「所以,他想另闢蹊徑,把主意打到桑城來了?」
「只怕不僅僅是桑城這麼簡單。」
七七眸光閃動,盯著他沉斂的臉,半晌才輕聲問道:「他是不是和沐如雲在合作,目標不僅僅是桑城?」
「我才來兩日。」楚玄遲終於在賬冊中抬了抬眼,看著她,眼底透著點點幾不可見的笑意:「丫頭,我不是神仙。」
「在我心裡,你比神仙還要厲害。」她一點都不吝於自己的讚美,男人嘛,你多稱讚他幾句,他為了維持自己高大上的形象,就會撲心撲命把事情做到最好。
自己女人崇拜的目光,絕對會是他們的動力。
楚玄遲笑得無奈,女人都這麼說了,他要不做點什麼,還真對不起她崇拜的目光。
「他的人駐紮在城外一個新的林場裡,那座牧場背後的主人是沐如雲,連沐家的人都不知道。」目光又落回到賬冊上,他淡淡道。
「可你卻知道了,你才來兩日!」七七真的被驚到了,卻是因為太驚艷了。
她不自覺站了起來走到案幾前一趴,近距離看著她這輩子都看不夠的俊臉;「你……怎麼做到的?」
楚玄遲沒有理會她,執筆在賬冊上勾出了些什麼,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