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越來越重,可雨卻是始終都沒有下下來。
目光所及,草色仍然青青,露珠在草尖上滾動,靜謐的環境中,夢丁是唯一的移動的風景。
那是什麼?在前方有一片朦朧的白色。
夢丁步伐不變,但如果細心的人,定然能夠發現,在這兩天的時間中,他看似悠然的行走,卻是在無形中變得越來越快。
一塊巨石。一塊超過上千平方米的巨型石頭。
「好一塊有意思的石頭!」夢丁來到石頭前,縱身一掠,站在了石頭的頂部。
實際上在夢丁的心裡,他更傾向於定義這個塊巨石為巨型石台,因為,這塊石頭的頂部,非常的平坦,除了石台的中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坑以外,卻是光滑的如同被人專門打磨過一樣。
「難道這就是感悟水的地方嗎?」夢丁一登上石台,就發現了石台中間的水坑中,總有一滴水從虛無中降落。
「滴答。滴答。滴答……」一滴水一種聲音一個節奏。
夢丁非常的好奇,抬頭尋找水滴來臨的地方,無果。
然後,他躺下來,雙眼沿著水滴滴落的位置向上搜索,還是無果。
「到底從哪來的呢?」這滴水勾起了夢丁的孩子氣,他嘗試著以各種姿勢,從各個角度觀察水滴的出處,但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
「一滴虛無之水,一個納水之坑……」夢丁圍著水坑轉了兩圈,心神收定,目光閃爍間,已經回歸了沉靜。
他停下身形,遙望天邊和草原相接的遠方,積雨雲糾結的升騰翻滾,聚散起落,心中淡然的一笑,「何必糾結於已經知道的呢!水滴來自於虛空,至於哪裡則最是簡單,水坑的上方。」
夢丁輕輕的點頭,面對著水坑盤膝坐了下來,「水滴石穿,以柔克剛,這個道理怕是生命之初,就已經是人人皆知……為什麼還要測試對水的感悟?」夢丁不解。
「滴答。」一滴水從天而落,水坑裡無數細微的水珠迸濺出來,灑落到了水坑的四壁,然後,沿著水坑四壁流入坑中。
「滴答。」第二滴水從天而落,擊打在第一滴水滴的相同位置,水坑底迸濺出來的細微的水珠繼續濕潤著水坑的四壁。
「滴答。」第三地水滴同樣的從虛空而落,然後,是第四滴,第五滴,第六滴……水坑裡並沒有留下一滴水,之前的每一滴都沿著水坑底的縫隙,滲入了石台中。
夢丁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水滴不斷的落入水坑,耳中「滴答滴答」的水聲彷如佛家在誦經時敲動的木魚聲,而目光,卻是始終平靜。
看著水滴穿石,《玄黃訣》第一層運行了一個周天之後,夢丁好像是無意識的就把黃夢蝶留給他的那個《遊刃訣》在頭腦中打了開來。
《遊刃訣》的法訣,夢丁已經記得滾瓜熟爛,而《解剖術》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夢丁在得到《遊刃訣》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解剖術》的實際篇,兩者一個是理論,一個是實際。
時間在空無的草原上,在凝神雨水滴穿石,研習遊刃訣和解剖術的夢丁身上,好似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夢丁的眼中還是那滴水和水滴落如水坑時激起的小小水花,只是,透過水滴和水花,可以看到裡面是兩篇法訣,這兩篇法訣一個在水滴里,一個在水坑裡。
夢丁需要的就是水滴和水坑之水,在一瞬間的相融相合。
兩個時辰過去,夢丁的身形依然盤坐不動,夢丁的目光依然注視著水滴穿石,仿佛入了空明。
三個時辰過去……
當第四個時辰到來的時候,夢丁的臉上終於有了動作,他的抿著的嘴角翹起了一個非常細微的弧度,他在微笑,雖然只是瞬息的時間。
此時的水滴,在夢丁的眼中腦中都起了極大的變化。
水滴成了凡間的牛馬雞狗,水滴成了修真世界的荒獸靈禽,水滴成了人偶……
夢丁腦中對比融合著《遊刃訣》和《解剖術》,目光中卻是想像著的攝魂血刀。
攝魂血刀緩慢的劈下,水滴在刀刃下碎落,一刀,兩刀……每一刀都是相同的動作,而每一次攝魂血刀劈落,都使得水滴分崩離析。
夢丁在練習《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