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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州形勢危急,高麗水軍在十一月之後,三次侵襲濟州軍塞。
林縛臨時放棄去嵊泗諸島巡視,改道返回崇州,召集在崇城的秦承祖、林夢得、胡致庸等人商議對策。
濟州島(儋羅)縱深百里余,面積是西沙島的三倍還多,南部有大片可耕作之平原,物產豐富,是東海之上,除日本四島之外,最大的島嶼。
在遼東給東胡人控制的情況下,濟州島北臨高麗,與日本的九州、本州等島隔海相望,其戰略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自古以來,絲綢歷來都是富貴追逐的高級織物。
崇觀八年之前,平江府有一斤絲一兩銀之說,以當時之米價,一斤絲值兩石米。
一畝上好桑田養蠶,得繭繅絲,可得八斤生絲,值米十六石米,然而同時期年收米糧達三石的熟田,在平江府已經算是上好熟地了。
相比較種田,種桑養蠶投入的人力要多得多;但在人力相對較富裕的平江府,種桑養蠶之利,可窺一斑。
崇州八年以後,西北接連大旱,天下戰亂不休,東虜南侵,漕運中斷,平江府的綢緞就很難越淮河北上販售了。生絲價格持續下降,大約下滑了三分之二左右,一斤生絲僅值三錢銀稍多一些。
與此同時,江東郡的米糧價格持續上揚,絲與米比價,一斤生絲僅值半石米。
由於種桑養蠶要投入多兩倍的人力,但市場急劇縮小之後,相比較種田,養蠶產絲之利已是十分微薄了。
然而這時在九州、本州及高麗等地,一斤生絲則值十石米,是平江府生絲價格的二十倍;若以銀銅等金屬來做比價,差不多也存在這麼高額的落差。
為此,崇州剛剛籌建了繅絲工場,第一期招募的女工就達千人,其目的就是從平江府、海陵府收購蠶繭,生產生絲,從濟州島轉運高麗、本州、九州等地販賣取利。
除生絲之外,棉布、蔗糖、鐵器、陶瓷、茶葉等物,在高麗、本州、九州等地的價格也要遠遠高過江東郡。
即使不去考慮濟州島在戰略上的價值,開闢崇州到濟州的航線,吸引本州、九州及高麗的商人到濟州島進行商品貿易,其價值也是巨大的。
此時的九州、本州諸島,比大越朝還亂,正處於藩國對峙時期,生絲、瓷器、茶葉等高端商品的市場相對狹窄,但對鐵器的需要極大。
對於那些來制霸九州、本州諸島的藩國大豪們,即使勒緊褲腰帶、餓著肚子,也想要多買一些精良兵甲的。
林縛可以打算將崇州大規模生產出來的精良兵甲先運往九州、本州諸島高價販賣,怎麼能沒有濟州島這個中轉基地呢?
梁家不能將勢力滲透到青州去,不能控制膠萊河,不想漕糧之利給東陽一系獨得,必然會在一定程度上恢復內河漕運。
崇州從津海糧道上取利是有瓶頸的。
再說燕北防線若是給東胡人徹底捅漏,燕京不能守,遷都江寧,崇州將徹底不能從津海糧道里取利。
在這個意義上,濟州島也是絕不容有失的。
「不管花多大的代價,濟州一定要守住,不能給高麗人趕出來!」林縛拳頭重重在桌案上,倒讓林夢得等人打了個哆嗦,生怕林縛將桌子給砸壞了。
置於東衙議事堂的這張木案,價值之高,倒不在於用檀木製成,而在其上雕畫的地圖,可以說是當世最為精準的海疆圖,不僅準備勾勒出江淮、兩浙及山東的地理,高麗、濟州、九州、本州等島及重要港口,以及利用黑水洋海流的幾條主次航線也在圖上標識出來。
當世有牽星術能辯識緯度,即測準星辰與海平面的夾角去辨認緯度,這是古代天最主要的實用技術成就之一。
長山島雖小,但與濟州差不多處在同一緯度上。這給從崇州出海,經長山島,駛往濟州提供了一個最大的便利,就是非常容易準確的辨識方位。
經過近兩年時間的實踐,並在長山島上花巨資建造指向性大型燈塔,從崇州經長山島到濟州的航線已經成熟起來。
只要不是在陰雨天氣里航行,駛往濟州島的海船,幾乎就不存在迷失方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