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啊!)
柳葉飛給箭she下馬,痛得嚎叫,左右扈從都在箭雨覆蓋打擊之下,沒人有心思來救他。馬蹄luan踩,柳葉飛聽著xiong骨咔嚓響,身子翻滾到路邊的淺溝里,才避免給當場踩死,但中箭的右肋及xiong口劇痛無比。
即便暫時不死,半條命也jiao待在這邊,伏兵從四邊殺來,逃無可逃,他絕望的閉上眼睛。
率部在ji公山南麓打伏擊的是遲胄之子遲元吉,沒有等到從刀魚寨撤回來的大部隊,看到這隊騎兵mo黑往登州城逃去,果斷下令出擊,將柳葉飛襲了正著——luan箭she過,看到這隊騎兵沒有抵抗就潰不成卒,便燃起火把來捉俘。
陳芝虎偏師來襲,柳葉飛又將登州城裡僅有的三營守軍調了兩營去刀魚寨,城裡luan糟糟一團,都曉得陳芝虎所部破城有大掠的惡習,許多人鬧著要逃出城去。
柳葉飛離開登州城後,留在城裡主持事務的是府通判元知興。
大敵當前、大難臨頭,守軍兵力本來就嚴重不足,柳葉飛又將三分之二的守軍帶去刀魚寨。說是迎接江寧特使,元知興卻認定他是貪生怕死,先逃往刀魚寨去了。作為城池,刀魚寨比登州城容易守,更主要的是,從刀魚寨隨時能坐海船南逃。
元知興還算是有些骨氣,沒有想著去做投敵之事,他寫了一手好文章,治政也算勉強,但根本沒有守城的經驗,更沒有臨大難而不慌的膽魄,這時候心裡慌作一團麻,將手下官吏召到府衙議事,竟是一群人坐在那裡哭泣,聲嘶力歇的說些「捐軀赴義、要為朝廷效忠」的廢話,竟無一人想著要走到城頭去組織防守,更不要說去整頓僅有的五六百守軍,招募民勇了。
有些心思活絡的官吏,便先想到逃出城去避難,也有些官吏想到投降,但苦於找不到機會開口——留守登州城裡的一營兵卒因為不是柳葉飛的親信心腹,而有給遺棄之感。從將官到兵卒,都無心思守城,甚至已有兵卒開xiao差逃走。
守軍沒有一鬨而散,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趙珍率登州鎮主力退守平度,還沒有給殲滅,給他們留一線守住登州的希望,也怕事先給問罪。
在這種情況下,登州城守軍沒有發覺從東北角堂子灣登岸的海東兵馬,實在不能叫意外。
遲元吉率部在ji公山西麓發動伏擊,趙虎便率兵往登州城北men接近,而在這時,登州城men竟然打開來,無數車馬從城men慌luan行出,竟然在這時候出城避難去。
潛伏的哨探隨之出城過來稟告登州城裡的情形,趙虎聽了哭笑不得:
敵軍還沒有打來,登州城就先luan了陣luan,竟然在夜深之時,打開城men,放人出逃,也不曉得有多少兵卒hun在其中,跟著逃走。
人不行,不能用,即使有固若金湯的城池也守不住,所謂一潰千里,也不過如此。
能不能戰,是不是jing銳,關鍵還在於人啊——想當年流民軍那種破爛家當,還能轉戰千里,攻城掠地,使中原腹地大片城池陷落,劉妙貞靠老弱殘兵守著淮陽,便叫陳芝虎不敢強攻,這些都不能算是饒幸,實在是除有限的jing銳外,普通地方兵備馳廢程度太深了。
淮東已有十萬jing銳可用,工輜營也有十二三萬儲備兵員,幾乎支撐起南越半壁江山,以前趙虎覺得淮東的實力還弱,野心不該過早的暴lu出來,但看到登州城臨敵竟是這種情形、竟是如此的不堪,想到過去數年來,朝廷的兵馬似乎只負責丟兵棄甲、失城棄地,趙虎倒覺得淮東已經沒有必要再看朝廷的臉se行事了。
趙虎之前還頭疼怎麼說服守軍打開城men放他們進去,這會兒倒不用為這事頭疼了——趙虎吩咐左右:「將火把點起來……」
城裡人哀求得守軍打開城?頗輕,瘦高個,黑臉膛,顯得健壯有力。
「登州知府柳葉飛已經投敵,你們曉得不曉得?」趙虎沉著臉問梁壽、施安金二人。
這會兒,陳恩澤走過來,聽到趙虎質問梁壽、施安金。
趙虎頗為詫異,先讓梁壽、施安金退下去,問陳恩澤道:「刀魚寨的事辦妥了?」
「高先生已經進了城,胡萸兒果真值得信任,關鍵時候沒有添l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