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心田乾涸,頭髮都白了,姬玉蘿這會兒倒也不急,靜等著婆嗦進屋。
「姑娘就醒了?」
「聽說你被大人叫了去……怎麼樣?大人沒為難你吧?」
寒風細雨掩飾不住婆嗦臉上殘留的驚喜色,這令姬玉蘿的心一下子懸空,緊張起來。
婆嗦美滋滋地在幾前坐下,道:「大人沒為難老婆子,只是問了些姑娘平時活動情況。」
有這麼簡單嗎?姬玉蘿心裡頓時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你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還不是說姑娘循規蹈矩,平時里與老奴做做針線活,看看書,吹吹笛子,游遊園。難不成還說姑娘夜裡曾經翻窗出去尋找姚姑娘嗎?」
姬玉蘿鬆了口氣,放下手中茶盞,露齒一笑,「大人沒懷疑吧?」
婆嗦一拍胸脯,聲線提高,錚錚有聲地道:「沒有!我老婆子說起謊來都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一個鎮定……」
姬玉蘿忙向婆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我獨自出去,回來時有酒氣,你沒與他說吧?」
「這事大人好像不知道,他也沒問,他沒問,我怎麼會說!老婆子也知道,老婆子忙,姑娘又無聊……」婆嗦突然停下話,扭頭閃一眼珠簾處,壓低聲音道:「姑娘!能不能告訴老婆子,你出去是與誰飲酒啦?」
「那日出去遊園,碰到一女門客,與她聊了幾句,甚是談得來,便時常到她住處飲酒談心。」
「原來如此!」婆嗦哦了一聲,笑笑,「只要不是男的就行,事不大。不過,姑娘!你可儘量不要讓人看到你去匯英苑。」
「放心啦!匯英苑那麼大,而且他們都是各住一處。門戶獨開,我去時都是刻意避著,不會遇著。」
對博桓心懷感激與無比崇拜,只在床榻上躺了一天。姬玉蘿便又獨自前往閒人居。
博桓如往日一樣不畏風雨坐在門前幾前飲酒。突見她,嘴角微微咧開,「姑娘昨日可是受驚嚇臥床?」
「先生這都知道!」姬玉蘿疾步走去,把手中拎著的酒罈輕輕擱在地下,抱拳向博桓。「多謝先生的出言提醒!」
博桓撫玉,淡淡地道:「你又是茶來又是酒,還一天聽我胡侃陪飲酒,我怎能讓你出事,出了事,我豈不是少了一個陪酒的天人。」
「先生真會說笑!」見布墊早在腳邊,姬玉蘿便撂了裙子坐下,給博桓斟滿酒,舉盅向他淺淺一笑,先自飲盡。
一口辣酒入喉。姬玉蘿暗想:博桓什麼都能算出來,他對自己的身份也不問,他是否知道自己真實身份?
與這等高人打交道,還真費腦子。
相交甚淺,又不宜問。
「姑娘想什麼?」
「寒冬臘月,先生每日坐於門前飲酒,應多穿些衣服。」
「不礙事!酒暖心,心暖身自不冷。」
幾盅飲下,想起幾日已過,不知天樓迴轉沒有。姬玉蘿便道:「明日想出府買些桂花糕,敢問先生,吉凶如何?」
博桓目光放遠,專注地凝視著天空。
小雨綿綿多日。天空灰濛濛的,天地相接,四方一樣。
博桓目光收回,閉目撫玉會兒,睜開時微笑著道:「東方星亮。你明日出行會有一驚一喜,小驚大喜。」
現地對於姬玉蘿來說。天樓回來就是大喜,她喜出望外,站了起來,恭敬地抱拳道:「多謝先生吉言!」
博桓做了個讓姬玉蘿坐的手勢,興致勃勃地道:「你那清花調只吹得半曲,這些幾讓老夫心裡痒痒得難受,何時給老夫吹個全曲?」
姬玉蘿攤開雙手,表示今日未曾攜笛而來,「來日方長,先生想聽還不容易,只是小女子聽說清花調用琴撫出來更是悅耳,但小女子還是鑽習之中,現在可不敢獻醜。」
清花調如此讓博桓著迷,姬玉蘿豈能輕易再吹奏,不吹奏還故意放出後面的話吊博桓胃口。
博桓悠然笑笑,並不生氣。
第二日依舊是小雨飄零,天地一色,一切看上去都籠罩在灰色霧茫茫之中。
前一次出府沒經夏侯夜同意,這一次,姬玉蘿也就順應成章不用得到夏侯夜允許。
一身素
第二百七十二章 討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