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牛兒那小廝是婆嗦的軟肋。
心中暗喜,姬玉蘿卻面有戚色。
看似猶猶豫豫,不情願下了床榻台階,又慢騰騰用毛巾抹去臉上脂粉。
要翻窗時,回頭向婆嗦道:「我妝檯抽屜里有件『長命百歲』長命鎖。你侄兒逗人喜愛,你拿了去給他,也不枉你與他在太尉府打工一場。但別讓他在其他人面前顯擺,托人帶了回家更好。」
侄兒隨自己在太尉府打工,父母遠在鄉下,侄兒平時里得了月錢,都被府中護院呵哄賭輸。出來幾月了,還未曾托人帶過錢回家。
不望兒子發財,但若是寄了金飾物回去,定會讓哥哥嫂子高興。
「謝姑娘!」
姬玉蘿得什麼打賞物,婆嗦最是清楚,東西放在什麼地方,她也清楚。長命鎖是純金的,價值她更是知道。幾個念頭在腦海閃過,只差要叩頭相謝了。
「姑娘儘管放心前去。小翠與小鳶若是先回來,老奴會給姑娘打掩護。」
得到婆嗦這話,姬玉蘿心花怒放,放心翻窗出去。
換上丫鬟衣裙,藏了頭上佩飾於竹下,綰了丫鬟髻,輕盈越出院牆。
府中大亂,不明情況,更不知道天樓在什麼地方,姬玉蘿只得摸上府中一座哨樓。
哨樓上如所想中一樣空空蕩漾。三樓點亮著一盞油燈,依舊空無一人。
姬玉蘿輕易在角落找到一套護院棄之的衣服。嗅嗅,汗臭味撲鼻。
大亂之時,滿府的護院,這身衣服能極好的掩飾身份。
顧不得汗臭味熏天,套上護院服後,從個角度極好的窺視窗四下俯視遙望去。
就見迷離的雪夜,火把如滿空的繁星,密密麻麻在府中各處跳動,隱隱有狗吠聲,聲音卻不跳動。狗應該是被鐵鏈鎖住,拴在固定的地方。那寒紅苑火光沖天,火舌奔騰,周邊火把光亮更密。
此刻。地牢方向只有零星的火把光亮,由此,姬玉蘿判斷,遍地刺客以及寒紅苑起火驚擾了江一翁,天樓並有抓到他。
天樓這時候應該在寒紅苑周邊組織救火。
除去寒紅苑。火把密集的地方還有太尉府外圍的入府大道。
那裡火光跳躍,呈整齊的隊形,好似有兩隊什麼人突然到來,不前行,應該是扛上了。
難道……
難道是北軍與南軍?
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太尉府鬧了一天,發生這麼大的事,瞞不過皇宮方面,也就瞞不過侍衛府,當然,更瞞不過南軍與北軍。
而且如果來人是馬如風。那不管是南軍還是北軍都不應該與之扛上。畢竟,馬如風擁有特權,代表的是皇家,而且平素里的威望還是相當高。
那水火不相容的只有南軍與北軍,夏侯子莘與柳凌雲。
眾所周知,柳凌雲是姜楚陌舊部。當初,姬明不計後果重用他,細思量,有一定的道理。夏侯子莘雖是粗人,但為官多年。他不傻,更別說有夏侯夜這個精於謀略的弟弟指點。
柳凌雲掌北軍,情況又重複夏侯傅在世之時,南北軍相互形成牽制。
只是。受姜古一案重創,夏侯家的權勢在天*朝薄弱得多了,任夏侯夜在苦心經營,也得幾年後才能與當初的夏侯家權勢相較。柳凌雲獨自一人在朝為官,也可想而知其勢力更是不能與當初的姜家相比,最為主要的是。柳凌雲生性耿直,不善結交人員。
姜古一案後,南北軍的積怨應該更深了。
聽聞天樓回朝後,皇城的各個部門與各郡官員頻頻換人,各郡的監御史皆由新任丞相以及監御部部領的肖剛正審查後,呈報姬明,後由肖剛正指派。
皇權牢牢掌握在姬明手中,姬明才是姜古一案的受益者。
姬明已是暮年,一生無明舉,一系列的事也許是天樓在暗地裡出謀劃策。換句話說,天樓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從關係上來講,此時到來,一方是來相助,另一方卻是來搗亂。
怪不得會在這種情況之下扛上。
理清楚亂如麻的頭緒,姬玉蘿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陡然放棄尋找天樓,果斷向火把密集的方向飆射去。
。。。。
「老子統領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