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太醫來坤寧宮診脈的次數越發頻繁了,因著我素來與知畫姐姐交好,如今知畫姐姐出了這事兒,羅太醫常來,倒也沒引起懷疑。
聽說,對於冷宮的事兒擎蒼並未過多調查。只是輕描淡寫地以寧昭容獨自前去冷宮,與得了失心瘋的嫻嬪發生爭執雙雙喪命而了結。
他命人把寧昭儀以妃位的禮儀下葬,而知畫姐姐,則保留了她嫻嬪的封號位分。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我夜去永巷冷宮的事兒也並未被傳出。但因著蘭花簪的失蹤,好幾日來我都寢食難安。
這消失不見的蘭花簪就如同我心頭的一根刺,我真怕,怕它哪天突然出來作祟,給予我致命一擊。
知畫姐姐的死……無論是她求解脫還是我好心辦了壞事兒……我都逃脫不了殺了她的罪名!
&麼?在等我?」突然,我身後傳來了一聲兒輕笑。
我心一驚猛然轉身「慕容逸辰!」
&我知曉我姓什麼叫什麼……」慕容逸辰壞壞地勾起嘴角,身子往後一靠,便倚在了我床榻邊兒上「你不必如此大聲兒!」
&從哪兒來的!」我瞅了瞅四周,壓低聲音質問。
慕容逸辰給了我一個極其白痴的眼神,指了指面向後花園的窗口「那兒……」
我下意識地往窗口的方向看去,卻見木窗緊閉。該死,我的屋子裡莫名進來了個男人,我竟毫無知覺!
慕容逸辰見我臉色極為難看,又取笑道心,我辦事兒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人發現咱倆的……」
我一個斜眼便瞪了過去「說!有什麼事兒!」
慕容逸辰見我如此,頓時覺得沒趣兒。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對我道「過來……」
我往後退了一步,諷刺道「我跟你還沒熟到可以同坐一張床\/榻的地步!」
&這蠢丫頭!」慕容逸辰皺緊了眉頭,開口道「好歹我也是你義兄,怎麼說話的你?」
義兄?呵……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兒的人!三十好幾還不正經,成天到晚一副死不要臉的模樣兒:喂,我是你大哥,說話有點禮數!
見我連正眼都懶得瞧他,慕容逸辰神色不免一閃「丫頭,最近遇到麻煩了吧?」
&有!」我果斷把頭扭開。
&吧……你不願說,我便不逼你。」說著,慕容逸辰從床榻上起來,走到我面前,輕輕遞上來了一個梨花木製的小錦盒「這個還你。」
我看著那錦盒極其精緻,一時疑惑「什麼?」
&些日子,你日思夜想的東西。」慕容逸辰嗤笑一聲兒,極其高傲道。
我接過錦盒,二話不說便把它打開。只瞬間,裡頭放著的蘭花簪在微弱的光下,閃閃發亮。
蘭花簪!是我的蘭花簪!如今,這隻蘭花簪被擦得金光閃閃,就連原本染上的血紅也消失殆盡。
我顫抖著拿起那隻蘭花簪,果然,上頭清晰地雕刻著一個「卿」字兒。
是我的蘭花簪沒錯,是那只要了知畫姐姐命的蘭花簪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