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驚鴻徹底的閉嘴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摺子批完，已經是深夜。
雖然可能不太合適，不過……
為了天下有情人不會被拆散，他還是轉道去了鳳央宮。
*
蘇渺回鳳央宮就讓太醫看過了，雖然吃了安胎藥，可大約是藥效還沒起來，她這會兒還是疼得難受，入睡就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帝驚鴻從窗口進來的時候，她就這麼直直的看了過去。
帝驚鴻，「………」
「皇嫂若是有時間，可以聊兩句嗎？」
…………
對於整個皇宮來說，這可能是個不眠之夜。
從華貴妃被人刺殺開始，到帝王直言宣布廢黜後宮之事，再到現在……所有人惶惶不安。
可是，窗外的夜色卻愈發寂靜。
帝北羽站在窗口，面無表情的看著那輪晦暗的彎月。
林善匆忙的走進來，「皇上，鳳央宮……」
「朕不想聽。」
沒等他說完，帝北羽就冷冷打斷了他。
林善苦哈哈的看著他，正思考著要怎麼讓帝王勉強一聽，男人陰沉犀利的目光又朝他瞥了過來，「朕說了，不想聽。」
林善，「………」
他啥也沒說啊。
林善猶豫了一下，「您不去鳳央宮嗎？」
男人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去！」
「那……您是要歇在御書房嗎？」
「怎麼，朕睡哪兒還要你來過問？」
「可是賢妃娘娘……」
帝北羽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文，驀地蹙眉，冷冷的瞥去，「你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林善委屈，「您剛才說了兩次，不想聽。」
帝北羽的臉色更難看了。
沉吟片刻，帶著幾分煩躁和幾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期待，惡聲惡氣的道：「難不成這麼晚了，她還會讓人來找朕？」
林善搖頭，「那倒是沒有。」
帝北羽，「………」
他嗓音冷透了，「那你還不滾出去！」
「可是皇上……」林善決定冒著被打板子的危險，「賢妃娘娘腹痛，太醫說她……」
他的話又沒來得及說完。
只是這次，卻是因為面前明黃的身影一晃而過，直接消失了！
林善震驚，「您不是……不去嗎？」
…………
鳳央宮。
蘇渺讓人全都下去休息了，腦海中不斷的閃過帝驚鴻剛才說的話。
【這後宮早在皇嫂上回離宮的時候，皇兄就開始著手處理了。】
上回離宮——因為良妃的事麼？
這麼久以前，就開始了。
可是，他怎麼不告訴她呢？
「帝北羽……」
蘇渺仰頭望著帳頂，忽然側過身，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好像這樣就能稍稍緩解疼痛。
「我很疼。」
帝北羽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麼一句，腳步倏地就頓住了，瞳孔倏然緊縮。
想起剛才在外面問太醫時太醫說的話——她竟然是從外面回來，就開始疼了？
可是她當時為什麼不說。
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帝北羽心口也跟著緊縮，眸色又暗了好幾度，放輕腳步，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朝她走去。
蘇渺背對著外側，所以當身體被人擁住的時候，她嚇得險些尖叫出來，直到耳畔響起男人低沉的透著沙啞的嗓音，「哪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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