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羽誠懇地道:「前輩,您是為青蕊擋劍而傷,青蕊以後一輩子都要背負著你的恩情而活著,她後半輩子,只要想起你,就會想起來,她的命,是她的義父以一命,換了她一命。」
「這恩情太重,將會成為她永遠難以釋懷的痛。我愛青蕊,我希望能盡我所有的能力,讓她快樂,讓她幸福!可是這件事,我幫不上!我非常非常感謝你救了青蕊。但是,如果前輩不願意再醒來,她這輩子都因為前輩的死而耿耿於懷,她一輩子都會覺得自己欠了前輩一條命。所以,我懇求前輩,一定要努力地活下來!」
「何況,前輩若是真的死去,只怕再也不會有人如前輩一樣想起瑾瑜阿姨了。前輩,活著,才能念想,才能追思,才能繼續去愛!不管你愛的人是活著還是已經去世!」
白雨淳湊過來,帶著幾分悻悻地道:「南宮珩,因為你的放手,姐姐飲恨終身。難道你現在又要做懦夫,讓姐姐的女兒一輩子都不快樂嗎?」
床上的人仍然沒什麼動靜。
白雨淳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只能看他自己了!」
上官千羽道:「南宮前輩會醒過來的!」
白雨淳沒好氣地道:「他光知道自己捨身取義了,可別人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誰願意讓別人用一命換自己一命活著?」
上官千羽心情沉重,他和南宮珩接觸雖然不多,但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然,又豈會為一段逝去了二十年的感情,始終不能或忘?
他對燕青蕊,同樣愛得深沉熱烈,特別能體會南宮珩的心。
現在南宮珩心愿已了,已經沒有什麼讓他眷念,他只要求生意志稍淡一點點,就可能永遠醒不過來。青蕊同樣是重情的人,她會一輩子難以心安。
突然,上官千羽眼前一亮,道:「動了,動了,白前輩你看!」
毫無生氣躺在床上的南宮珩,眼皮略略動了動。
那一動雖然輕微,但是仍然看得出來,他快要醒了。
在外面的燕青蕊聽見動靜,飛快地跑了進來,急切地看著,這時候,南宮珩睜開了眼睛。
他一眼看見焦急擔心的燕青蕊,突地虛弱一笑,道:「丫頭,你說叫我去死,原來你並不想我去死啊!」
燕青蕊又哭又笑地道:「義父,我要不這麼說,你會醒來嗎?」
南宮珩目光看向上官千羽,想說什麼,說不出來,卻衝著他眨了一下眼睛。
上官千羽心中一動,立刻明白南宮珩的意思,他是因為聽自己說了,他若死去,青蕊會一輩子不再有快樂而醒。他不想讓青蕊背負這樣沉重的恩情。
不管是因為青蕊是瑾瑜阿姨的女兒,還是因為他是否青蕊的義父,總之,他都是真疼愛青蕊,才努力讓自己醒了過來的。
白雨淳笑罵道:「原來你不會死,害人白擔心了一回。看在你還能從閻王殿逃回來的份上,姐姐的是死,我以後也不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