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灩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她還是搖頭。
她的兒子女兒,親生的,怎麼能過繼到別人的名下,哪怕那個人只會做幾個月的燕夫人。
燕洪陽繼續道:「灩兒,我知道這樣太委屈你,所以,中饋的權力,還在你的手中,誰也不敢對你有絲毫輕慢。而且,兒女的事,你不用擔心。天佑天賜婉淑都不是三歲小孩子,誰是他們的親娘,他們還能分不清嗎?不管過繼給誰,他們都是你生的。你在擔心什麼?」
張雪灩不想答應,但是,想到兒子的前途,她又猶豫了。
不錯,只要主理中饋的權力還在她的手中,她的確是什麼都不怕,她在燕府這麼些年,府里的人也都是她的人,一個新來的,想要翻天也翻不起風浪。
如燕洪陽所說,兒女是她親生的,過繼給別人也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
這麼看來,她所損失的,只是一個正室的名份而已。連實權都還在。
見張雪灩不說話,燕洪陽知道她已經心動,趁熱打鐵地道:「如果此事不是太子提出,我萬萬不會動這個心思,哪怕拼上兩個兒子的前程,我也不能委屈了你。可是,太子殿下親自開口了,我若不這麼做,太子殿下會怎麼看我呢?如果太子殿下因此疑我陽奉陰違,我燕家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若是燕府敗落,不論是正室和小妾,都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張雪灩又怔了一怔,燕洪陽的發跡也好,她的富貴也好,她無比清楚,這一切,都是太子給的。
燕洪陽見她眼裡的抗拒又薄弱幾分,他眼神一動,立刻義正言辭地道:「夫人,這件事也的確是太難為你,我也不想在夫人面前失信,若是你實在不答應,那我燕洪陽拼著燕府敗落,拼著我和兩個兒子的前程不要,這就去回絕太子吧!」
說著,他輕輕推開張雪灩,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張雪灩急了,她想也不想地拉住了燕洪陽,雖然委屈無比,卻豁出去地道:「老爺,我答應了,不就是一個正室的名份嗎?你不能拿你和兒子的前程去冒險。」
此刻,「路過」的燕青蕊正在兩人的頭頂屋面上,對於燕洪陽的這一番說話辭,她覺得無比強大。
當然,她不是真的路過,偶爾閒得無聊的時候,她也會練練輕功,既然要看好戲,聽說的總沒有親眼看到的精彩。
今日這一見,還真是精彩之極。
燕洪陽的這口才,都夠當外交官了。
用自己和兩個兒子的前程,故作義正言辭,其心之齷齪,卻讓人撇嘴。
張雪灩,你放心,等待你的,會是更多的精彩。
當初,你對蘇若蘭私下裡做的那一切,你慢慢的還。
說服了張雪灩後,燕府立刻就開始準備辦喜事。
雖然燕洪陽年紀一大把了,兒子都夠著娶妻的年齡了,但是,他是太子少傅,身份尊貴,地位不凡,他娶正妻,當然是大事。
何況,太子還親派了一個府上的詹事過來幫忙,一時風頭無兩。